北风吹雪四更初,嘉瑞天教及岁除。半盏屠苏犹未举,灯前小草写桃符。
帝京里来的贺岁的信掐着日子送进了营里,扶渊得了两封,一封是钟离宴写来的,除了贺岁,便是问候他那个可有可无的伤,催他早日回京;另一封是庄镇晓的,大红的纸笺上清一色儿的吉利话,扶渊刚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他还以为庄师兄叫他回去喝喜酒。
今儿是大年初一,若现在起床写信,最早也得初四初五才能到。扶渊这么想着,干脆也没写回信。
昨夜除夕,他去了成松那里守岁,成松身有要职不能饮酒,却搞了一堆炮仗来,白天也放,夜里也放,吵得扶渊睡不着觉。
他因为这事儿找过云垂野,委婉地表达了成将军的炮仗也许会将粮仓给点了。云垂野却说粮仓的防火措施很好,叫他安心过年。
朝廷的封赏也下来了,旁人的倒罢了,给薛玉的那份不可不说不丰厚——加封定国公,又赏了一千食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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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松愈发看不惯薛玉,但也无可奈何,毕竟连当面阴阳怪气喊一句“国公爷”的机会都捞不着。那次魔族打过来,被成松围困,魔族皇子要求谈判时,扶渊不知怎么说动了胆小如鼠的薛玉,让他去谈判——竟也谈成了。只是薛玉回来之后便深居简出,好像从营里蒸发了一样。
倒还有点自知之明,成松心想。
过了年节,北境的雪依然很厚,但扶渊明白拿这件事当做不回京的理由确实有点牵强,便和成松提了回京的事宜。成松终于等到他主动提起,自然举双手赞同。但临行前两人却又争了起来:扶渊想让徐西坞送他们回京,成松却不肯放人。
成松找了自己的副将——甚至于这个营里每一个扶渊认识的人,都未能俘获上神的芳心,扶渊咬死了只要徐西坞,不然就不回去。成将军哪里舍得,但对扶渊只能用软的,动之以情诱之以利地许了扶渊好多东西,人家这才勉强答应,等他平安到京就让徐西坞回来。
等送走扶渊一行人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成松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再器重徐西坞人也是扶渊的人,扶渊哪舍得徐西坞蹉跎。不过是见自己姿态放得低,就想着敲诈罢了!
妈的扶渊!
路上的雪仍然很厚,车是走不了的,仍得骑马。薛玉不闹娇气了,沉默地夹在队伍中间。
他们走了三日,初五午前到了京郊。
扶渊要去京郊的山上去祭拜月院长,所以并不急着回去;薛玉一行则要打道回府,休息几日,已备之后太子殿下的传召。
帝都的山大多地势平缓,比较好走,扶渊和徐西坞在山脚就下了马,徒步上山。走到半山腰,却遇到了百里书院的姜敏,看他的样子,像是恭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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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杪说今日山长会来,果然不错。”姜敏迎上前来,与他二人见礼。
“百里前辈也在?”扶渊笑笑,心想百里恢弘这是学画还是学算命去了,“不知那画仙是个何等人物?”
“说来惭愧,我等并未寻到画仙。”姜敏笑着解释,“从郁茫山回来后,我们又去了西宁,云杪他有些事要办,办完便回来了。”
说话间,一身布衣的百里恢弘从枯木乱石中走了出来,离远远的便高声问他:“上神一路平安?”
“平安。”扶渊并不敢大声,怕惊扰了山中长眠的人。
百里恢弘走到他面前,含笑打量了他两眼,最后丢下一句“长高了”,便扬长而去。
“云杪他就是这个性子,还请您莫怪。”姜敏满是歉意地替百里恢弘找补。
“无妨,”扶渊看着百里恢弘离去的背影,“他既然想离开这尘世,自然也躲着身在其中的人。姜先生,我想先去祭拜一下月院长,劳您在此等我一会儿。”
“自然。”姜敏点点头,让他们去了。
扶渊并未让姜敏等太久,回来的路上就说起了地皮的事,徐西坞在后面牵着马跟着,等下了山,姜敏回头一看,马鞍上不知何时多了几只滚圆的野兔和一只尾羽长长的雉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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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之前,扶渊嘱咐了徐西坞几句,徐西坞便将打来的野味都放在自己马上,将扶渊的马交还给他,然后自己先进城去了。至于徐西坞去做什么,姜敏并不好多问,陪着扶渊去了钟离宴出钱给百里书院置办的地方——正是天时院后面的院子,扶渊曾经嫌贵的那个。
既是钟离宴出钱,他便不嫌贵了。
那处院子一切都好,不仅离天时院近,附近更是有许多风雅教化之处。他们在天时院前经过时,见天时院门庭若市,倒也喜庆。
见他若有所思,并不急着走,姜敏便道:“前几日月院长的忌日,来的人比过年还要多,连太子殿下也来了。”
扶渊点点头,和姜敏一同从小巷绕过去了。
院子很宽敞,只是荒废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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