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有些长,看上去很颓败,但走进去仔细一看,屋子都还结实,费心打扫打扫便能住人。扶渊前前后后转了转,已经把哪里作书堂、哪里作校舍想清楚了。
建在这里,正好能借一借天时院的东风。
“姜先生在帝都可有落脚的地方?”扶渊问道,“如若不嫌弃,在书院打理好之前不妨就请在连远殿下榻,我也好与先生商讨迁址的诸多事宜。”
姜敏对扶渊没了偏见,自是欣然而往。
等他们回到连远殿时,徐西坞已经回来了,初一领着连远殿上下在门前等着他——除了才回来的徐西坞,众人皆是一身红,瞧着喜庆。yu.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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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过年好!”十五第一个扑上来,一轱辘的喜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扶渊拎着领子放远了:“贵客面前不得无礼,这位是百里书院的姜院监。”
“姜院监过年好!”十五又对姜院监作了个揖:“祝您‘福禄群香聚财宝,万事昌隆庆有余。红袍加身行天下,掌握乾坤步步升。五谷丰登迎春柳,金玉满堂话丰年!’”
扶渊一愣,想不到十五这小脑瓜居然能记住这么多话。
姜敏也是一愣,随即还了礼,笑眯眯地给了十五一个哄孩子的银锞子。
十五谢过,又扮个鬼脸说扶渊小气,便一溜烟地跑了。
这厢初一领着众人给二位拜了年,便安排人给姜敏准备住处,遥山终于等到他们回来,高兴地直掉泪,又被辞盏打趣了句什么,便红着脸去收拾东西了。扶渊叫殿里的管事带人先去百里书院的新址看看,简单收拾一下,等过了元宵,便叫他们请工匠将那个院子好好翻修一番。
晚饭仍然摆在后面的那个小堂,他,初一十五,徐西坞两口子,再加上暂住的姜敏,满满当当又是一桌。
不知来岁牡丹时,再相逢何处。
翌日扶渊本想借口舟车劳顿赖个床,折卿姑娘却早早就来了,她穿了一身茜红,妆容精致,一来就笑呵呵地给连远殿上下发赏钱,等众人都放松了警惕,便直接杀去寝殿里把扶渊从床上薅起来拾掇。
折卿姑娘的手利索,一盏茶的功夫就把扶渊送上了进宫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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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等扶渊彻底清醒时,一睁眼就能看到宫里特有的红墙金瓦。
“这来得急了不是?”扶渊下了马车换了小轿,还没睡醒似的自顾自地念叨,“我给阿宴他们带的东西都没拿呢……”
“回上神,奴婢拿着呢。”折卿扬声,示意他看自己手里。
扶渊没话讲,闭目养神去了。
他甫一进殿,钟离宴也打量他良久,最后道:“你是不是高了些?”
“真的么?”扶渊转了一圈,衣身上织金的襕边也跟着转起来,“我昨儿回来时碰到了百里恢弘,他也说我长高了!”
钟离宴叫他在屏风前站好,然后用小刀在漆面上划了一刀:“自己看。”
旧的划痕与方才钟离宴划上去的差了将近有一分的距离,扶渊看了,特别高兴,忙叫折卿进来,把自己在北境攒的小玩意儿一件一件地拿给他瞧。
若是在别的时候,钟离宴心里是很喜欢看这些小东西的;但今天他心里想的都是怎么和扶渊说钟离寒霁的事,因此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按他的想法,先把扶渊哄高兴了,最好是扶渊先提些乱七八糟的无理要求,那样他底气也能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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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一见,扶渊高兴是高兴,不过也不是特别高兴,如果这时候提了,扶渊恐怕会直接翻脸。
他正飞速地想着,时不时夸一句扶渊从军营没膝厚的雪里刨出来的石头别致。扶渊被他敷衍,兴致却不减,又让他把钟离宁也叫来,说也有东西带给她。
钟离宴应了,叫柴胡去请人,隔了一会儿柴胡没回来,却是另一个宫女模样的人:“启禀殿下,五殿下求见。”
“快请。”扶渊根本没听清楚是五殿下还是六殿下,只以为是钟离宁来了。
“哎,等会儿——”钟离宴却是一个激灵,拉住了要出去迎的扶渊。
“怎么了?”扶渊回头,看钟离宴面上五味杂陈,正不知所谓呢,钟离寒霁掀开珠帘进来了:“见过上神,上神别来无恙。”
这声音扶渊不熟,回头一看,这张脸却是很熟——当年被逼吃蛊虫的事一下子又重新回到脑子里,扶渊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躲到了钟离宴身后。
钟离宴也没想到扶渊居然会怕人家一个小姑娘,一时间倒先替扶渊尴尬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扶渊稍稍琢磨过味儿来了,扳着钟离宴的肩膀让他给自己个说法。
钟离寒霁起身,就像看不到他失态似的自顾自在扶渊方才坐过的地方坐下,好像也等着钟离宴的解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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