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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奈二何(1/2)

作者:中国海军元帅
事实证明,段宇飞的担忧是正确的。元夜闹京师事件在朝中引发了轩然大波,而首当其冲陷入困境的,就是建议软禁的侍中高辅。在正月十七早晨的廷议上,亲自率队围捕群雄反被劫持的阴世师、骨仪带着满腹怨气,向他发起了猛烈的抨击。

大将军阴世师首先发难:“当初得报段氏私通瓦岗反贼,便当断然拘捕其全家老。若非侍中一意阻挠,贻误时机,岂容群贼有备而逃?”

骨仪的话更尖刻:“高公素与段思廉交厚,莫非挟私徇纵,故故施缓兵之计,通风报信乎?请殿下明察,治其通贼之罪!”

史重训显然对两人的偏激之见不敢苟同:“三位皆朝廷心腹重臣,寡人故而召之密议。若无真凭实据,不可妄加揣度。内史令以为如何?”

“殿下言之极当。”景廉道:“高公朝廷栋梁,若无真凭实据,不可妄加猜疑,恐寒百官之心。然骨尚书所言,不无道理。此番献策软禁,唯殿下与我等三人知晓。段氏竟而未卜先知,定计出逃,必有细作泄密。”虽然没有明,但其言下之意,也把怀疑的焦点集中在了高辅身上。

史重训叹了口气,没有话,转头向高辅投去了质询的目光。

“景公高见极明。”高辅听完阴世师、骨仪、景廉的话,知道自己麻烦来了,叹了口气,“事发之前,唯我四人知晓密计。若有细作告密,必在我四人之间。代王为朝中之主,景公为首告之人,骨尚书率部围剿而为贼挟持,有此嫌疑者,唯高某一人。况臣与段氏,交契深厚,杜氏君雁更师出本门。于情于理,责无旁贷。”他突然话锋一转,“然若段氏未卜先知,却又如何?”

“未卜先知,谈何容易?”景廉并不相信段氏真的能够在没有信息支撑的情况下准确地摸到他们的底牌。

高辅道:“宇述如此巨贪大恶,长袖善舞,蒙蔽君上三十余年,朝中竟无一人发其奸谋。段氏区区女流,于其重重追杀之下,竟以旬月之功,查获实据,将其绳之以法。如此才智,纵无未卜先知之术,由一叶而知秋,窥一斑而知全豹,又有何难?”

“高相既言段氏有一叶知秋之能,倒要请教。”骨仪道,“公若自圆其,合情合理,吾等自然信服。”

高辅道:“昨夜事发之后,高某亦曾大惑不解,如此周密之计,虽奉命监视、抓捕之军士亦不得而知。何以不胫而走,使段氏有备?反复推敲之下,方知其早已算在我先。”

史重训一惊,道:“莫非果有未卜先知之术?”

“所谓未卜先知,实为料敌在心,察机在目,非知己知彼之智者不可为也。”高辅几句话就反客为主,掌握了主动权,心下稍宽,道,“据景公所言,前日早间于城外偶遇段氏次女,由是起疑。”

景廉点头道:“正是。”

高辅道:“殊不知公疑段氏之际,亦是打草惊蛇之时。”

景廉一惊,问道:“吾虽心中起疑,并未出言责问,如何打草惊蛇?”

高辅道:“段氏以女儿之身与公意外相遇,公又误以之为穆清。猝不及防之下,岂不知女扮男装之事已然泄密?”

景廉仔细想了想,不由得点头道:“有理,有理。”

高辅接着道:“段氏自知泄密,大事不妙,必寻杜氏、苏氏共同计议。彼等由此入手,揣情度理,推心置腹,相互印证,景公质询玄成、入宫密奏,殿下召我等密议,决计软禁查证诸事,皆不出其所料。殿下、景公与骨尚书不妨回思往事,以段氏、杜氏、苏氏之才,可料及于此否?”

史重训、景廉、骨仪一边听着,仔细回想,宇述一案已经让他们领教了段氏三女可怕的智慧,高辅的推断确实丝丝入扣,无不若合符节,不由得连连点头。

骨仪最后还是提出了一个疑问:“段氏纵然料及于此,然则其方助朝廷铲除宇述,正在受宠之时,父兄亦皆镇守边关。此时同朝廷决裂,必牵一发而动全身,前功尽弃,更将累及朝中亲友。段氏众人仅凭一厢之猜测,伙同瓦岗公然反叛,置亲友安危于不顾,出此下策,岂是智者所为?”

高辅叹道:“此事高某亦百思不得其解。然则彼等方历宇述之变,九死一生。明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岂肯束手就缚?若言蓄意反叛,何以先后擒获骨尚书与大将军而皆纵虎归山,自留无穷后患?”

史重训道:“此事寡人亦大惑不解另有下情?”

“监国殿下宽厚仁慈,有何下情,不可直言相陈?”景廉道,“宇述一案,若非殿下推诚置信,彼等虽欲全身而退不可得也,安得铲除奸党,立此大功?而彼等竟以怨报德,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纵有下情,亦不可恕!”

阴世师也道:“段氏子女犯上作乱,段思廉父子纵未通谋,亦难辞其咎。可速擒之!”

高辅道:“此事猝发不过二日,段思廉多半尚未知情,一举擒下,易如反掌。然则突厥、刘茂忠不时南下侵扰,虎视眈眈。大将军可拒之乎?”

“这……”阴世师被这一问,顿时没了底气。他虽然打仗勇猛,苦于缺少智谋。三年前雁门一役,与彭鼎辉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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