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揉在脸上一般,微微的刺痛之感,让人恍惚飘渺的思绪,有一种不期然的清醒。
柳灼萝被罚静思己过,半月不许出房门……这样的后果……前因到底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是被她安若溪想个清楚,弄个明白了……又能怎样?无论他是不是为着他,到头来,都只会让她愈加的陷入某道漩涡里……既然如此,又何必庸人自扰?这一刹那,安若溪以为自己想得通了,但微微干涸的嘴角,无意识的扯开的一抹苦笑,还是不经意间泄露了那幽暗不见天日的心底凄惶之感……因为没有点灯,整个凉欢轩,都渐渐的沉入那无边的夜色里……安若溪浸在其中,惟有一双潋滟的明眸,偶尔波荡涟漪,晦暗明灭……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整个焉王府,不,整个淳安国,大概都是一片祥和宁静的景象,许是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佳节的缘故,使得一众人等,或沉浸在人月两团圆的喜悦甜蜜中,或纠结于这样或那样不能回家团聚的哀伤中……无论怎样都好,倒是难得的太平……像极了暴风雨来临之前,那总是异常的宁静……百无聊赖的在锦簇园里转悠了两圈,安若溪突然发现,这种无所事事的米虫一样的生活,实在是让人十分的心灰意冷。而且,更让人挫败的是,虽然自那天之后,她反而光明正大的在这焉王府里招摇过市,但骨子里,却仍在刻意的躲避着与某只变态的碰面。就像此时此刻,她坐在这锦簇园里的石凳上,悠闲的发着呆的前提是……淳于焉被皇上宣进宫,商量宫中举办中秋盛宴的事情……脑子里一闪而过那个男人的身影之时,安若溪的心头,仍是不由自主的一恍,赶忙将这不速之客打发走,又呆了一会儿,算算时间,他也该差不多回来了……抖擞一下那落了满头的黄叶碎花,安若溪站了起身,打算继续回她的凉欢轩自生自灭去……也不知笼晴帮她找没找到做月饼的模子……悠悠岁月,不找点事情来打发时间,还真是难捱……一边努力回想着她在现代时,学过的三两道板斧,安若溪一边往凉欢轩的方向回去,正回想到关键的时候,突然脚底下一硌,仿佛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紧接着一道凄厉的惨叫,就从她的脚边响了起来……吓得安若溪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惊魂甫定之际,忙不迭的去看那险些丧生在她脚底下的东西,这一瞧之下,却只觉真真应了那句话……冤家路窄……但见那不远之处,瑟缩在角落里,呜呜哀鸣着的小畜生,不正是那有其主便有其狗的柳灼萝的爱犬吗?安若溪顿觉一个头两个大。下意识的去看它的主人在不在场,待看到四周空荡荡的,只有她这一人和那一狗之外,鬼影都不见半个……反应了一会儿,安若溪这才想起,那柳灼萝昨天一大早就回娘家去了……说来真是相当的凑巧不是吗?她刚刚知道有关赛马大会的事情,思前想后终于打算去跟那柳灼萝当面对质,但是还没等她付诸行动,那柳灼萝却突然之间回娘家去了……这其中的前因后果,到底如何,如果继续想下去,还真是让人心灰……甩甩头,安若溪生生的将脑子里的混沌逼走,苦着脸望向角落里的那只小畜生……但见它此时此刻,缩在墙角,雪白的身子,也不知是冷,还是怕,抖得像筛子一样;那一双贼溜溜的小眼,半睁半闭,毫无生气,整幅精气神,都仿佛被人抽走了一般……这可怜兮兮的小惨样,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狗仗人势的嚣张……安若溪陡觉有些汗颜,看来自己刚才那一脚,将它踩得不轻……犹豫了一下,罢了,怎么说也都是自己把它害成这幅样子……安若溪往前走了几步,蹲下身子,堪堪将那只小畜生抱了起来……还好,它只是别扭的挣扎了几下,便安静了下来……瞧着它在自己怀中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安若溪正想着是不是该去找个兽医给它看看的时候,耳朵里突然钻进一道柔媚温软的嗓音,说的是:“凝汐妹妹……”
安若溪下意识的抬头,便看到迎面款款走来的苏苑莛和她的贴身侍婢……生生将脑子里闪过的“冤家路窄”的一个念头压了下去,安若溪从僵硬的嘴角间,挤出一个极为不自然的笑容,然后开口道:“这么巧?”
“是呀……”
女子盈盈一笑,莲步轻移,向安若溪款款走近,最后堪堪停在离她三步之遥的地方。
状若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那窝在她怀中,不安的扭动着身子的那只哈巴狗,苏苑莛轻柔而亲昵的嗓音,缓缓开口道:
“凝汐妹妹……那天的事情,真的是不好意思……我已经向王爷解释清楚了,不关你的事……他不会再怪你了……”
安若溪望着女子妆容精致的脸容上,笼着的那一抹娇弱无辜的神色……这样一个女子,别说是无心的,就算是真的有意陷害……只怕别人也不会信的吧?
正胡思乱想间,突觉在自己怀中的那只小畜生,似乎变得愈加的不耐烦起来,那从喉咙间不断的逸出的汩汩的嘶吼声,暴躁而不安……安若溪下意识的将那只绒绒又抱的紧了一些,一边试图安抚一下它的情绪,脸上一边扯出一缕尴尬的笑容来,嘴唇微张,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手背上突然火辣辣的划过一缕锐痛,安若溪没防备,手臂一松,怀中的哈巴狗,立马箭一般的窜了出去……安若溪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本能的伸出手去,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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