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那个黄昏,她终于见到了被从牢里放出来的朴尚宇。
数日阴雨过后的夕阳下,他坐在还没完全褪去潮气的马路沿上,一直以来清爽的短发长了些,在苍白的脸上散下交错的阴影,颓废的样子像是只丧家之犬。
惠若琪听见自己心脏砰砰乱跳的声音,故作镇定地开着她的小绵羊突突突从他身旁经过。
空气中有浓重的酒气,她甚至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而出的沮丧气息,以及一直落在她背上的失望目光。
……“想不到你还是个偷窥狂。”……
……“想不到你还是个嫂子控。”……
她背脊僵硬地慢慢驶远,绕过大门将车停进了停车场。心脏不安地跳动着,她从工作用的大帆布包里翻出耳塞塞上,插上手机在音乐app中随意选了个歌单。
……“不会的,相信我。”……
锁好车,迈步走向自己所住的单元楼。耳塞中传来新近大街小巷到处在播的一首歌,热闹的曲风加上欢快的节奏,听起来真有种过年的喜庆感。
惠若琪打开app,重新换了个歌单。
……“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吧。”……
陈奕迅略带深沉的嗓音从优美而流畅的钢琴前奏后响起,朴实的歌词下有个淡淡忧伤着的故事。
……“尚宇?你们组不是早拍完了吗?”……
……“嗯,我都回了趟家了。刚才看下这么大的雨,我怕你太晚了打的不安全,就又跑回来了。对了大姐,你能不要那么工作狂不?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
惠若琪停下了脚步,猛地扯下耳机转身朝来路跑去。
朴尚宇还和刚才一样坐在马路沿上,就连姿势都没怎么变化。
惠若琪缓下步伐,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慢慢朝他走去。
“起来吧,怪难看的。”她在他面前站定,故作镇定地伸出手对他说,其实心里早已经乱成了麻。
他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她,眼中有无法掩饰的惊喜和不可思议。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掩藏得了心事呢,他的心理活动简直就像是摊在一张白纸上一样明显。惠若琪想着,这样的人如果犯了罪估计自己都得哭着喊着去自首吧?
这样的人真的会为了跟别人打赌的五百大洋而跑去跟一个女人告白吗……
惠若琪果然斩断了自己的思绪,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在三个月内证明朴尚宇的清白。
三百五十万呀,如果她失败了,搞不好妈妈真的会逼她去嫁给那位五十多岁的煤老板,到时候她大约也只能放弃她幸苦供了好几年的小窝,跑到美国去找姐姐了。
“走吧,顺便上我家吃饭去。”她将他拉起来,抽出手转身就往家走。
身后的人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为什么,你难道不害怕……?我,我现在可是……嫌疑犯。”
不用回头惠若琪也知道身后的那个人低着头,嘴唇紧抿成了一条线。
“我在你家客房过夜和你在我家客房睡觉的次数加起来不少于五次了,如果你真的打算对我做什么的话早就做了。这就证明了:一、你对我完全没兴趣;或者二、你根本并不是这种人。”她转身看着他,“不管是哪种可能,你对我而言都是安全的,我干嘛要担心这担心那的?”
夕阳下两个人相对而立,红色的晚霞笼罩在他们身上。面对着夕阳的朴尚宇微微虚着眼,被风吹起的长刘海有些挡住了眼睛。
“琪,你真的相信我吗,相信我是无辜的?”
“嗯,我相信你。”惠若琪很干脆地回答。这个回答完全出于真心,根本不需要去思索。或许就算是她完全没有听到过男厕所中两个男人的对话,她也还是会义无反顾地相信他。
……
惠若琪和吴奕他们一起合住的公寓之中,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偌大的客厅中安静得掉根针下去也能听得见。
听完惠若琪的叙述,朴尚宇只是静静地望着她,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惠若琪也看着他,突然觉得这样的朴尚宇实在是有些陌生。
从前那个不论有什么心事都像是画在白纸上的颜料一样鲜明的大男孩不见了,变成了现在眼前这位深不可测的男人。
想来也是的,太过单纯的人又如何能在娱乐圈这样的地方混下去呢?
首先打破沉默的,依然还是朴女士。
“尚宇,现在你明白她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卖力地帮你了吧?七百万人民币,足够买她十条命的了。”
惠若琪一愣,“七百万?我明明只拿了那张三百五十万的支票而已。”
朴女士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和朴泰民之前的那声相比,她这声算是相当优雅了。
她从茶几上端起她的茶杯,里面的茶已经有些凉了,她微微皱了皱眉头,旁边的人立刻倒掉了杯中的茶重新又斟上了一杯。
她这才又优雅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后来我可是又给了你三百五十万。”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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