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认识这个神经病?我将大半个身子探出窗外,竖起耳朵偷听着。
“滚你妈的蛋,我不认得你!”猴脸用力的挥了挥手。
我的认知中,这种彪形大汉的声音就算不是声若洪钟,那也应该是低沉十足的男人味,可这猴脸的声音竟然像个声音尖锐的老妇女,我实在是觉得怪异透了。
“老大,是我啊,郎啊,给你挨过八刀的郎啊!兄弟们疯了一样的找你,你怎么跑这儿来了?”郎声音急的都要哭出来似的。
“滚!老子不认得你!”猴脸做出要踹郎的姿势。
“哎,老大,你声音怎么变了?口音也不像咱们这儿人了?”郎转来转去,认真打量着猴脸,他满脸的困惑,看起来也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先生,请让开,你一定是认错了人。”旁边陪同的护士轻轻推开郎,扶着猴脸的手臂,往前走去。
郎抓着脑袋,莫名其妙的看着猴脸的背影,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在什么。
“回去,找崔医生!”郎对子妍大叫,又抓着莫名其妙的子妍的手,龙卷风一样朝回狂奔。
我连忙缩回脑袋,在办公室桌前正襟危坐:“咦,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崔医生,我老大是不是得神经病了?谁送他来的?”郎瞬间就冲了回来。
“你老大是谁?”我装出困惑的表情。
“别他妈装b了,你一直在偷窥,你当我不知道!”
“咳咳咳……”
“回答我!”郎突然冲到我面前,用力的摇着我肩膀,吓了我一跳。
“你不能对医生礼貌点吗!”子妍大声喝道。
“他是八病区的病人,不归我管,我真不知道。”
“有没有可能一个人失忆后连声音和口音都变了?”郎紧张的问我。
“有可能,精神分裂严重的话,会像变了个人似的。我记得我们院曾经有一个病人,突然某天着山东方言,而他是江西人。你老大突然变成老妇女声音,这……这确实有点罕见。”我想笑,脸都憋红了,想起彪形大汉竟然发出有如街上叫卖葱蒜的老妇女声音,实在是觉得太滑稽了。
郎沉着脸,没话。
“你老大突然失踪,然后你在这儿偶遇到了他,是吗?”我又来了好奇心。
“是!”
“精神病不是急性病,不会突发,肯定有一个过程,在此之前,他是否经历了什么打击或刺激?”
“绝对没有,我们的事业像太阳,蒸蒸日上。就是有段时间,他好象是接触了一个什么催眠师,然后就老是看到了自己前世,金戈铁马杀日本鬼子,好不威风。我老大喜欢看电影,一向思维天马行空,我们也没当一回事。”
“哦!”我若有所思。
“八号病区在哪?我要再去找我老大!我老大真神经了,我可怎么办。”郎是个急性子,话还没完,人又冲到了门口。
我让他按着指示牌走,并提醒,八号病区不会让你一个陌生人进去的。
他舞了舞拳头,一脸不屑的样子。
办公室内又剩下我和子妍,很久没有和美丽的异性独处了,我感觉呼吸都沉重了些。
“你看,现在前世真是一个时髦的话题,你可以给我尝试着催一次眠吗,看我能否看到前世,我真想看看我前世作了什么孽,这辈子碰上郎这个冤家。”
“可以,你去那边躺下!”
女的立马走到办公室桌旁边的躺椅上躺下。
“因为催眠时,人是处于不太清醒的状态,原则上对异性催眠旁边必须有第三者存在,以免存在不必要的误会。不过你请放心,这儿有摄像头,事后你可以向院方申请看录像,以证明我并没有对你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我看着子妍道。
“没事儿,我信你!”
“那好,我们开始吧。别紧张,给你半分钟时间调整情绪,躺舒服点。”
子妍很配合的将弓着的腿放平。
“你盯着这块晃动的怀表……”这是催眠中最常用的凝视法,随后还要辅助于语言暗示。
凝视法中,晃动的手表、烧的蜡烛、天花板、风筝……任何微微动弹可以让人视觉专注且疲劳的物件,都可以使用。
我清了清喉咙,慢慢的道:“你躺在这里,感觉很放松……心情十分平静,你想象你正在海滩上,头顶是像蓝宝石一样纯净的天空,雪一样洁白无瑕的云,空气清新。海浪轻轻拍着礁石,椰树轻轻摇晃,散发阵阵清香,远处随风传来阵阵孩子的欢声笑语……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了……但我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楚……现在,你只专注于我的声音,对其他声音充耳不闻……你感觉很舒适,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从头发到脚趾,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你呼吸越来越平缓……你的眼皮非常沉重……你想要睡觉……要睡了……你不想睁开眼睛……也无法睁开……海浪正拍着礁石,当拍到第十下时,你就会睡着……1……2…………4……5……6…………8……9……10……”我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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