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蔡德忠做应天巡抚的时候,沈家姐确实和蔡德忠的舅子吴襄订了亲,汤景现在住的那处宅子,也是吴襄为了迎娶沈家姐而建的;蔡德忠调任之后,吴襄把宅子卖给了汤景,沈家又听蔡德忠被海瑞参下来了,赶紧和吴襄退了亲,弄得高不成低不就。
“呵呵,看来女就是有住鼓楼的那处宅子的命啊,恭喜……”沈老员外也笑了,刚想“恭喜姑爷”的时候,朱辉看不下去了。
眼看着汤景就要自己答应下来,朱辉赶紧叫道:“沈老员外慢着!”
沈老员外一回头,朱辉笑道:“俺叔叔是来给俺的大舅哥吴公子、吴襄提亲来了,呵呵。”
老员外一听,差点又晕了过去。
“这位哥真会寻开心,吴公子的宅子已经卖给了汤相公,他、他、他……”沈老夫人不信,摇着头连声叫道。
老夫人本想吴襄不配,突然脑子灵光一闪,这朱辉吴襄是他的大舅哥,可吴襄只有一个妹妹啊!但又见朱辉少年英武,着飞鱼锦衣,身配绣春刀,闹不明白其中的缘故,把话赶紧咽了回去。
朱辉到了沈老员外和老夫人近前,笑道:“沈家真不一般啊!老员外,你们沈氏家族的府邸,占了三条巷的半条街,你虽然和几个儿子分了家,要是把你们家族的财产合起来,真是富可敌国啊,怪不得黄炳会看上了你们沈家呢,呵呵。”
一提起黄炳,沈老员外脸色突变,又差点栽倒在地。
朱辉把老员外搀扶到椅子上坐下,对老夫人使了个眼色,老夫人也坐了下来。
老夫人赶忙叫道:“真是招待不周啊,喜儿、红儿,赶紧把果儿上来,给汤相公、哥们沏茶,安排喜宴……”
汤景本来是给吴襄提亲来了,刚才听老太太的话,一念之差,还真动了心,反正现在何氏也不管自己了,刘氏已经年老色衰,要是自己纳了沈家姐为妾,不别的,光这嫁妆就得多少啊,何苦还要通过吴襄,惦记人家吴莲的那点钱?
想到这,汤景恶恨恨地瞪着朱辉,心中骂道:这子真他娘的就是我的克星!
因不知道朱辉的来路,沈老员外不敢啃声了。
朱辉掏出锦衣卫的腰牌,到二位老人的近前,躬身施礼,道:“在下朱辉,锦衣卫北镇抚司总旗,请二老不必紧张,相信沈琦一案,海大人一定会秉公办理,在下也会协助海大人,调查东厂掌刑官黄炳住在三条巷期间的一些情况,到时候,还请二老能给予配合,多谢啦!”
朱辉完,又深鞠一躬,坐回到座位上。
沈老员外张口结舌,没想到结识黄炳之后,把自家的院子白给他手下的那么些人住,不但没能给沈家带来好处,还惹出天大的麻烦,摇着头唉声叹气。
沈老夫人是个明白人,看汤景一脸的尴尬,脸红脖子粗的低着头;又见朱辉姓“朱”,年纪轻轻的做了北镇抚司的总旗,在蔡德忠出事之后,他居然能纳了吴莲为妾,来历肯定不一般,笑道:“朱总旗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只是不知吴公子最近怎么了?”
“由俺来管教吴公子,保证不再让他走歪路!老夫人放心,吴公子正在奋发图强,著书立呢,呵呵。”朱辉答道。
汤景也笑道:“呵呵,是啊、是啊,吴公子才华横溢,正在写一本天下少有的奇书,既然今日是给吴公子提亲来啦,请你们二老看在俺汤景的面子上,应承下来,改日请吴公子带上他的千古名著到府上拜见二老吧。”
沈老员外认真地点着头,捋着白胡子,微微一笑,道:“老朽不敢眼光多好,唉,要不是贱内嫌弃人家吴公子不务正业,又何必还退婚呢。”
老夫人白了老头一眼,也笑道:“哀家也早就过,莫嫌少年穷,不管吴公子怎么样,单看那一手蝇头楷,咱金陵城有谁能比!”
汤景憋住了坏笑,认真地点头,赞道:“吴公子的大作乃是旷世奇书,书中写了一位西门大官人,更是千古传奇,必能流芳后世,老员外可要记得,等吴公子把书带来,您老可要好好学学那西门大官人哟。”
“呵呵,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汤相公放心,佳婿的大作,老朽一定认真拜读、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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