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屁股狠拍了两下,姐俩儿才意犹未尽的顺了顺**窝似的头发,消停下来。
次日早晨,古家上下整装待发。饭桌上,欣然笑着给古涵山、古楷、贺焕盛了碗粥,给古隶和蒋晗摆好了筷子,最后掐了掐低头猛吃的小小屁股,见小小被蒋晗喂得头也不抬,揉了揉她脑袋,一脸无奈。
只有蒋晗,见到了背对着欣然的小小借着热粥的烫劲儿把眼泪憋了回去。
伦敦希斯罗机场的私人停机坪上,欣然微笑着看着父亲、大哥、表哥、二哥,以及被蒋晗推着坐在轮椅上撒娇不肯自己走路的小小,向登机口走去。
古涵山下车后,只抱了抱静立淡笑着的大女儿,该嘱咐的已经嘱咐过数遍,该打点安置的也早已妥当,古涵山静静看了眼十九年从未离开过自己身边的心肝儿女儿,亲了亲她额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大步登了机。
古楷、贺焕冲欣然点头一笑,转头跟上了古涵山。
古隶犹豫了一下,上前亲了亲欣然脸颊,嬉笑道:“放假就回来!”说罢,快步跑到了古涵山身边。
古家男人直到进了机舱门,一人未曾回头!
欣然望着父兄急促登机,头也不回的背影,终于捂脸痛哭。
小小撅着嘴看着欣然,幸灾乐祸道:“大小姐哦,好可怜哦,好好学习哦,考试不及格,要留级哦。嗨,爸爸是我一个人的喽,二哥是我一个人的喽,大少爷和表少爷我自己玩个够喽。小欣子,每天少点吃饭,多看书哈!”
欣然见小小在轮椅上,吊着绷带,翘着二郎腿的得瑟样,上前拧着她脸蛋,左一圈,右一圈,上九十度,下九十度,直到把小小掐得满脸都是泪,鼻涕冒泡,才心有不甘的松了手,意犹未尽道:“我下个月回去,不知道你屁股还健不健在!”
小小懒的理她,小手一挥,太后口气吩咐道:“小蒋子,背朕登机!”说罢,在蒋晗的搀扶下,直接进了舱门,直到背影不见,欣然也没有见到小小回头。
孩子大了,总要离开,哪怕她远飞求学,哪怕她前途无量,可父母依旧希望当年咯吱窝下的小家伙永远围在自己身边,那么辛苦干什么,爸爸养得起你呀?走那么远干什么?爸爸想你呀……
古涵山透过机舱玻璃,见大女儿捂着脸仰望着机身痛哭失声,仰头咽下了涌出的泪。当年怀里的小奶包,最最贴心的小棉袄,挂在胸口十九年的心肝肉,如今,单飞他乡,也许数年后,她会成婚嫁人,依偎在他人怀抱,有家有子,而曾经生她、养她,将她护在羽翼下,给她温暖疼宠,爱之入骨的老父,终将是她未来小家的外人,古涵山慢慢轻笑,转头不敢再看大女儿,自我安慰道,还好,他还有一个小的。
而那个小的,自从上了飞机就安静无比,满舱男人安静沉默间,突然大呼:“完了完了!”
古涵山、古楷、贺焕、古隶齐齐抬头,向小小望去。
小小捂嘴惊叫:“完了,出门前我把两个猕猴桃放在欣然枕头下面了,怎么办怎么办,这么久了,会不会变成桃干了?我喜欢吃带水儿的,不想吃桃干!”说罢,遗憾地扁了扁嘴,满脸委屈。
自从重打了小女儿板子后,古涵山第一次有了再把小小横腿上狠抽一顿的欲望。
古楷和贺焕齐齐握拳,练起了忍功!
古隶抖着嘴角,自动的跟小小保持了距离,一脸嫌弃!
蒋晗扫了眼机舱内离别伤情大退的古家众人,好笑又无奈地看了眼冲他眨眼不已的小小,心疼地把她揽在了怀里。
小小不太理解古涵山的惆怅和古家重兄弟难得的集体沉默。她觉得欣然功课虽忙,飞机却方便至极,想回来就回来。可是她也知道,古楷少年离家,贺焕常年在外,古隶更是全世界蹦跶,只有欣然,从出生到少年,从古家安稳到中期巨变,一直软软安顺地窝在古涵山怀里,每天早晨挥着小手向外出工作的父亲作别,晚上扒着门框等待着父兄回家。小小出现前,对古家男人来说,有欣然的地方,就是家。
可小兽终会长成离家,大雁终将展翅离巢,而父母也会慢慢老去,留给儿女的不再是幼时宽阔的臂膀和无所不能的安全感,而是无法抹去的哀伤和凝望着儿女远去的孤独身影。
小小短暂留学后,一生没有离开城。甚至古涵山高龄含笑离世前,古楷和贺焕远在北美,古隶和欣然两夫妻身在b都,蒋晗驻军城外,众子女急急返家途中,只有小小,一直握着古涵山暖热如初的双手,自始至终陪伴了父亲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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