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汐月怔怔地看着楚云奕，冷笑一声：“还说这些做什么，败就是败，我认了。难为你为我筹划了这些天，现在成功了，感觉如何？”
“苏小将军这些缠绵话可以等下再说，”楼淮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你不妨先考虑一下把你们藏匿于我朝内的小鱼小虾讲出来，我们省些力气，你也减轻些罪责。”
苏汐月闻言一愣，瞬间恍然，脸色白了一白：“原来连这个也是骗我的。”
“现在我们有了你这样一位人物，它就可以是真的了。”楼淮微笑。
“只怕你是痴人说梦！”苏汐月恢复了之前的硬气，冷冷道：“我什么都不会说，若要邀功请赏，你就打错了算盘。”
楼淮摇了摇头，侧过身来看了楚云奕一眼，语气无奈道：“看来我是不得苏小将军的心意，这里还是交给你吧。”
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过道里，牢里的气氛愈发凝滞，苏汐月一脚踢开地上的稻草人，只觉得它也像在讽刺自己，良久，才叹了口气：“我骗你，你骗我，想不到你我也会有这样相对的一天，当真好笑。”
楚云奕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怎样的情绪，多日的猜测一朝落实，他其实算不上太震惊，更多的是担心父亲一旦知道此事该是何种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开口：“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细作，如果你是误入歧途……”
“为什么？因为我是宋人！”苏汐月打断了他的话，神情中带着几分自嘲：“我从来没得选。两国交战，成就的是你父亲这样的英雄名将，也有无数像我父母一样的无名将士，而我，也要为宋国而活。”
楚云奕默然不语，苏汐月又冷笑一声：“你的确不会明白我，因为你拥有好的出身，拥有疼爱你的父母，即便郁郁不得志，那也只是暂时，而我呢……”
“我父亲视你如亲女。”楚云奕抬起眼来定定地看着她，语气中难得地带了几分怒意。
苏汐月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可是我却不想当你的妹妹，你不明白吗？”しgㄚu.Π
楚云奕闻言一愣，他其实早就发觉苏汐月有时跟自己相处时怪怪的，所以刻意保持了距离，而如今听到苏汐月亲口道出心意，心情不由更加复杂，这又与当日燕容公主的当众表白不同，更加令他无所适从。
“你看你还是不知道，”苏汐月审视着他的神情，摇头笑道：“世子殿下，你永远月朗风清不沾尘泥，只怪我一头乱碰不能收心罢了。”
楚云奕已不知该如何面对苏汐月，又见她铁了心不会再交待什么，沉默了片刻，抽身欲走，几步后又转过头来：“我还有个问题想问，那年在重峦山中救我的人是你吗？”
苏汐月听清他说的话后，笑得愈发癫狂：“我当你要问什么，原来还是这个。你一直以为那人是我，我今天告诉你，当然不是，但那个人是谁，你也永远不会知道了。”
楚云奕也已料定是这样的结果，叹了口气，折身离去，不多时，几个狱卒替代他走了进来，目光炯炯地盯住苏汐月。
次日，此事已传遍皇宫内外，朝野俱惊，晋帝更是愕然不已，早朝后单独留下了楚烨，又传召了楚云奕进宫。
“朕素日看那苏小将……不，苏汐月，倒像是个不错的孩子，真是万万没想到她会是宋国人的细作。”晋帝捋了把胡须，颇有些痛心的意味。
从早上到现在，楚烨也还没有完全消化这个事实，脑子还在发懵，“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此事是微臣失察，枉在边境数十载，自以为对宋国人了如指掌，却不料这最大的一颗棋子竟就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这不能怪皇兄。”晋帝微微躬身扶了楚烨一把，叹了口气道：“连朕亦是识人不明，你被瞒了这么些年，朕岂忍心苛责于你？只是不知朝中似此者还有几人，实在令朕焦心，坐卧不得安。”
楚云奕看了父亲一眼，向晋帝抬臂一礼道：“这些事微臣会从旁协助楼少卿去办，务必将朝中作奸之徒细细查出，让我大晋江山永固。”
晋帝赞许地点了点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道：“朕正要和你说……”
“陛下——”殿外忽然来人，得到晋帝许可后方报说：“苏小将军今早在牢中服了毒，命在旦夕，是否救治？”
“不是下令严加看管了？怎么还会出这样的事？”晋帝闻言不由火气上涌，挥了挥袖子道：“救，当然救！先找个御医替她解了毒，朕留着她的命还有用！”
楚云奕与楚烨对视一眼，俱是心情复杂，过了好半天，晋帝消了火气，才接着先前的话茬道：“云奕帮助大理寺锄奸有功，朕打算让他先在刑部历练一下，之后再为我大晋之栋梁，才不算辜负了这一身本领。”
楚云奕怔了一怔，晋帝素习对宁王府有些猜忌之心，此举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也不知为何突然改变心意，直到楚烨悄悄拽了一下他的袖子，才反应过来，近前一步下拜：“微臣谢皇叔隆恩，日后必当尽职尽责，以报陛下。”
晋帝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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