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不听犹可,一听之下愈发恨铁不成钢:“奕儿啊,你怎么就是个榆木脑袋呢?人家公主临走时还说一定会再回来,可见对你的心真,你却偏生不在场!”
“王妃也在啊。”苏汐月握着一卷兵书进了门,一见这母子俩的模样,心里便有了数,笑吟吟道:“怎么拌起了嘴?一定是世子的错,王妃说与我听听,我替王妃评个公道。”
宁王妃因见苏汐月进来,也不好再提公主的事,只勉强笑了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奕儿这孩子死脑筋,我说他两句罢了。汐月你是有事找他?那我就先过去了。”
苏汐月抿了抿嘴,指了下手里的书:“有句兵书里的话读不通,来找世子问问,王妃慢走。”
宁王妃的身影消失在回廊拐角处,楚云奕才起身问道:“什么地方不理解?”
“哪有什么句子?”苏汐月摇了摇头,一脸忧色:“我只是想起那程九的事,担心他还有其他同党会继续为害朝廷罢了,所以才来问问你,他在审讯后可吐露了什么。”
楚云奕见她主动提及此事,心中便有几分疑惑,含糊其辞道:“这事是楼淮和人一道审理,我因无官爵,不好插手。”
苏汐月端详着楚云奕神情,见他一派平静,自己反而叹了口气,愤愤不平道:“你一直在帮朝廷做事,忠心可鉴,陛下却不能知人善任,至今不予你一官半职,以至于名不正言不顺!”
“慎言!”楚云奕看了看四周,正色道:“汐月,你身为大晋的武将,食君之禄,安能有此种论调?”
苏汐月闻言,便知自己操之过急,急急掩住了口,尴尬地笑了笑:“是我多嘴了,你自有你的主意,原不需我来置喙。”
“什么多嘴不多嘴的?你们在这自在喝茶,可多我这一张嘴?”楼淮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外,含笑打断他们的话。
“楼兄?”楚云奕扬起眉毛,想了想笑道:“你准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进来吧。”
“一则有事找世子,二则讨杯茶喝。”楼淮一脚踏进书房,自来熟地坐下,接过苏汐月斟的茶喝了一口,摇头笑道:“你们好自在,我在大理寺忙得团团转,世子和小将军却在观书闲谈。”
苏汐月因他来得勤,也就不把他当外人,抿唇笑道:“能者多劳,楼少卿会办事才有的劳累,像我这样笨的自然清闲些。不知少卿近来都在忙些什么?”.ξgyuxt.e
楼淮叹了口气,搁下了茶杯,神情郁郁道:“还不是忙着审那个程九,他倒乖觉,全部招了,还供出了一份宋国细作名单,只可惜都是代号,我只能大致圈定一些可疑之人,却不晓得是哪一个,万一抓错了人无功而返又打草惊蛇,陛下一定会怪罪,因此犯了难。”
楚云奕闻言,轻轻咳了一声,看着楼淮不说话。
苏汐月却会过意来,拱了拱手尴尬一笑:“这是大理寺机密,我一个带兵打仗的粗人还是不听了。”
楼淮倒是毫不在意的样子,忙对楚云奕笑道:“你也太小心了,苏小将军又不是外人,听几句有什么关系?”
苏汐月看了看他俩,半开玩笑道:“楼少卿一遇到麻烦就来找咱们世子,以后要是事情办得好,皇上夸奖,是不是也要给世子分一分红?”
“那是自然!我怎会亏待楚兄!”楼淮还真答应了下来。
楚云奕见他俩一唱一和,仿佛确有此事,忍不住道:“你这回来,总不会只为了抱怨吧?”
楼淮这才想起正事,点了点头道:“确实有事烦你。世子你精于鉴别,如今查出了徐尚书受贿一案,他收了人一批古董,我也不懂其中价值,需要你鉴别一下才好定罪。”
“可以。”楚云奕立即答应下来,有些意外道:“徐林那桩事不是说还在调查?这么快就收了监?”
“饶是如此,还恐有人说大理寺吃闲饭呢,”楼淮无奈苦笑:“紧锣密鼓地得赶紧处理了,真等到陛下问起就太迟了。”
一旁的苏汐月脸色微变,拱了拱手告罪离开:“你们先聊,我有事先出去了,失陪。”
“世子若无事,眼下能过去自然更好。”楼淮望了望苏汐月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苏小将军不知什么事倒是急得很,书都撂在这忘记拿了。”
夜阑人静,三更鼓后,大理寺监牢中不知何时进了一个黑影,不费什么力气便迷晕了当值的狱卒,直奔关押徐林的单间而来。
那徐林一身囚衣趴睡在稻草上,全无往日威风,黑衣人提剑向他后心狠命一刺,却发现手感不对,拔出剑尖更未见丝毫血迹,足尖一踢,那“徐林”轻飘飘翻过身来,竟是个稻草扎的假人。
黑衣人情知中计,正要逃走,不料一个精钢笼子从天而降,准确无误地把她扣在了里面,任凭她怎样努力也分毫不动。
“到底是楚兄神机妙算,这鱼儿还是忍不住咬钩了。”楼淮的声音从过道里传来。
紧接着,楚云奕与楼淮一道走到了牢门前,面色冷冷地看着黑衣人在精钢笼子里挣扎,看她几次三番想要破开笼子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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