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的旨意送到成松帐里的时候,成松便魂不守舍地过了小半日。等到了扶渊薛玉他们来的那天,成松更是早早地把人都叫来,一群人穿戴齐整,骑了马在营地前迎候。
其实成松的师爷早就推算过,从帝都来的那一行人,最早也要午后才能到。底下人却也不敢忤逆主将,都安安静静地等着,风拂雪过,人马不动,称得上是军容肃整。云垂野就在成松身后的位置,时不时搓搓手取暖。
这师爷算得不错,果然午时刚过,便打南边来了一队人马,他们行军的速度不算慢,马蹄在松软厚实的雪里跋涉,带出白色的尘雾来。云垂野极目远眺,却发现军旗上写了一个斗大的“薛”字。
他疑惑,忍不住念了出来:“……薛?”
“就是定北侯薛玉,”前面的成松咬牙切齿地接了腔,“他爹是薛敏,他大哥叫薛琪,你应该都听说过。”
“太子如何会叫他来……”
“太子的旨意你难道没看么?”成松反问,咬牙切齿的意味更明显了,“无非是想让他借着上神的光,白得些好处。本将军竟不知,世上还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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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他么……”云垂野想了想,还是不痛不痒地安慰了成松一句,“定北侯病弱,是荣是辱都捏在太子殿下手里,将军如何能同他比呢?”
成松不置可否,因为那一行人已经近了。成松驱马带领众将迎上前去,下马迎候。先行官下马行了军礼后便等在一边,紧跟着的便是扶渊和薛玉的马——
准确说来,是扶渊牵着薛玉的马,并辔跑过来了。
薛玉坐在马背上东摇西晃,成松觉得好像他再眨一下眼薛玉就会被骏马甩下来踩死一样。
其实扶渊的速度并不算太快,但还是让众人看得心都跟着薛玉的马一起颠。成松虽然因为这次的事讨厌薛玉,可是当扶渊松了薛玉的缰绳翻身下马时,成松还是头一个跑上前去,去拉薛玉的马缰。
也多亏他有这份心,病歪歪的薛玉果然不负众人所望,身子一歪就砸到了成松头上。成将军暗骂倒霉,想就势把他从马上拖下来,强拽了几次不成,才发现这倒霉家伙的脚被绑在马镫上了。
副将们围上来,用小刀割开了绳索,成松这才得以把人从马上薅下来。
经这样一折腾,薛玉已是人事不知。扶渊看了,却也不慌,回头喊了一声太医,便有个背着医箱的老头颤巍巍地下了马,蹚着及膝的雪过来。
成松觉得这简直是胡闹,他叫了几个军士过来,把薛玉抬进预备好的帐子里休养,另一个背起还在雪地里跋涉的老太医,也小跑着跟去了。
这里太冷了,连裹着狐裘的扶渊也忍不住直咳嗦。成松没有办法,只好强压着心中的急躁之气,请他们进去之后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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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营里的雪被扫得很干净,扶渊四处望了望,目中所及皆是井然有序。
这让他心中踏实了许多。
几人入了军帐,成松客套地请扶渊上座,扶渊推了一回,便坐在下首。成松入座后,众人也跟着落座。人不多,云垂野就坐在扶渊的对过。
扶渊应是呛了风,喝了半杯热水便不咳了。成松见他无事,也放心下来,便开始责问:“上神,你与魔族皇子定下的日子是三日之后,你看定北侯的样子,三日之后他能爬的起来吗?”
“我也没办法,”扶渊却像是转了性,不同他呛声,声音也不算大,“一开始是给他备了马车的,可越往北走雪越厚,一开始是叫人清路,但太慢了,恐怕三日后也到不了。”
一听扶渊也是因着这病秧子小侯爷而苦不堪言,成松心里好受了不少:“万一三日后他真的不行,上神也要提前想个法子才是。”
“三日后若不行,把时间往后推就是了。”扶渊说得轻描淡写。
不说成松,就连云垂野听到他这一番话都忍不住心头一跳——那是两国和谈,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哪天都行!
果然,成松更生气了,他不管那些礼法,可他的前锋大将还在敌军的包围中,他如何能不急:“上神慎言!此非儿戏!”
“将军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扶渊搁了盛着热水的茶碗,“我先问将军,如今营中将士几何?七杀上神所领军士又有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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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中将士三万,关内侯所领者,轻骑二千。”成松觉得扶渊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那魔族呢?”扶渊又问。
“看他们造饭的情况,大概有十二三万。”成松不耐烦道。
扶渊又看向云垂野:“云侯督办粮草,请问三万士兵一月消耗粮草多少?”
“如今营中将士三万,战马驭马加起来近十万,每月粮草需三万石。”云垂野对答如流,他说罢,顿了顿,好似明白了扶渊的用意,便对成松道,“若魔族真有十数万大军,那么即便他们有北境的粮仓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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