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笑的结果就是,我的心中那些原本的惆怅,被这一笑都冲淡了。面对小常侍诧异地眼神,我笑眯眯地递给他一粒米粒大小的金豆子,看这小常侍乐得见牙不见眼,再听着那位大人嘀咕的一句“败家”,我的心情,愈加地好了起来。
这些财产都是晏九朝留给我的,这几日,我好好地算了算,大概这辈子也是花不完的,偶尔买个乐子,自然也不去理会那些嫌葡萄酸的人。
跟在小常侍的身后,我们几个步上青石台阶,肃穆敛眉,走进了来朝殿。
“平身吧!”高位而坐的男人沉声说道,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熟悉,只不过四年未见,声音脱去了曾经的清朗,而愈加威严庄重。我压下心中的一缕激动,微微颔首,力持平静。
我们皆束手而立,而那位大人则是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步,开始表露此行的目的,而我不动声色地微偏头,瞥了一眼站在我身后的明镜,唇角微微勾起,这个人,实在是笨得可以。
果然,昭明帝只是温声虚应了几句,然后便将视线掉转到我的身上,“这位是……”
虽然明知皇帝是明知故问,不过我还是恭敬地回应,“小女一介商贾,仅是送来几样珍奇玩意儿,以娱圣上。”
却没想到还没等昭明帝开口,冷不丁有人冷哼一声。“你当父皇是昏君吗?还来以娱圣上,怕是作乱圣上吧?”
我一听这话。忍不住抬头看向发声地方向,竟然也是个熟人,不觉愣了一愣,而那人见我发愣,面色愈加阴沉,“大胆,竟然敢抬头。惊到圣驾,也是你一个小小商子能够担待的?”
这一串怪罪,让我在没有想到之余,更有莫名其妙之感,因为开口说出如此尖酸语言地,就是那个给予我温暖关心的三哥萧。
经过了四年的岁月,他已经从俊雅毓秀的少年郎而变成了今日站在那里就神采奕奕的优质男人。只不过。为何他对我的态度如此之差呢?怀着疑问,我又低下头,暂且不去多言,任他说话,也不能乃我何。
然后就是昭明帝开口了,不过他的话,似乎也是怪怪地。“好了,霖文,作为皇子。怎可失言至此,皇后,这就是你的责任了。”
皇后柔柔地搭腔,“是,臣妾教导无方。”
听着这种同样莫名其妙的对话,我也只能暗自挑挑眉头,当做没有听到。
“晏姑娘,那就让朕瞧一瞧,你的珍奇玩意儿是什么吧!”
既然皇帝发话了。我回头示意明镜。他先躬身一礼,然后单手虚抬。捧着礼物的两个人赶忙上前两步,“陛下,娘娘,还有几位殿下,这……”他正要一一介绍,却又是被萧打断。
这一次,他的话语更加直接,“慢着,你是南梁人吧,怎么跑到东魏去做奴才了?”语气里满满的嘲讽之意。
明镜地回答很是坦然,“既然都是做奴才,自然一切都是为了主子,奴才不敢也无法选择。”字字铿锵,虽然把自己摆在很低的位置,可是听起来,却又是那么硬气。我忍不住侧过头,看到他面容沉静,眼眸湛然,很是云淡风清。
萧却不肯放过,连连冷笑两声,又是开口,“好一个一切都是为了主子,却不知你上任主子,上上任主子,地下是否有知呢?”哟呵,他的话越来越尖利了,而显然是得到过某人的允许,要不然也不会接二连三地口出恶言。
不过,这一番姿态,究竟是个什么缘由?
终于,太子发话了,“三弟,怎么能说出如此恶言,毕竟都是东魏来使,你也不要太过……”
“太子哥哥!”萧却不等他说完,明晃晃地抢过了话头,“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来使不来使,只不过有些话,我不吐不快!”
皇后又是成功接腔,“好了好了,霖文,你也别再说个没完。当着这么多人,你也有点皇子的样子,且收声吧!”
萧又是冷哼连连,然后确实不再多言了。我乖乖地盯着自个的脚尖,也不抬头,也不多言,目前来说,还不要他们太过关注我为好,虽然,好像,似乎,他们已经很关注了……
接下来就是明镜的介绍时间,而皇帝一家子适时地惊讶两声,谈笑两句,仿佛并没有发生刚刚地尖锐,而我秉承着不言不语的原则,成功地扮演着一个好看的沉默花瓶。可是,就算我只是微微低着头,可是偶尔也会有人把话题带到我地面前,让我不得不回应两句;要不然就是数道探寻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扫来扫去,让我更不该放松。
若不是为了亲自看看宫中的形势,我也不必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局面。暗暗地叹了一口,稍微活动一下有点僵硬的双腿,我继续眼观鼻、鼻观心,然后听着明镜,继续舌灿莲花。
偶尔,我也恶意地想一下,明镜他,口渴不口渴呢……
仿佛审讯一般的会见,终于在我快要站不住的时刻,宣告结束了。
礼物被收走,皇帝再温和地说了两句闲话,便遣我们先行回去了,等着两日后的宫中御宴,再进宫小叙。
眼见着使臣大人地满脸铁青,我很体贴地给他一个关心地眼神,以及体贴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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