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没用几分钟的时间,邵佳佳出了停车场,进了那家粤菜饭店。 她一眼看到了坐在靠窗玻璃边上的许桡阳。
服务生送过来的茶水冒着热气,许桡阳示意那服务生离开,给自己倒了一杯,同时瞄了一眼缓缓走到近前的人,不冷不热地说:“今天早上起来也没听见乌鸦叫啊!”
邵佳佳眉毛一挑,“你怎么会听到乌鸦叫?都快做爸爸的人了,听到的也应该是喜鹊叫吧!只是不知道这个孩子会不会保得住?”
许桡阳没抬头,盯着手中的茶杯,看不出脸上有什么表情。十几天以前,对方制造的那单事好像根本就没在她的记忆里存留过。她不可能不知道蓝卫晨已经死了,如此情况下,她连累无辜者送了命,怎么还会如此坦然?如此快活的心安理得?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邵百川出了事,竟然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出半分?动物会生性嗜血,人呢?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不着痕迹地喝了两口茶,“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会儿。”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邵佳佳反倒坐下了,“没事,我那朋友早呢!”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边倒茶边边拿眼察言观色地瞄着他:“干嘛一副死了老婆的模样,你们家那个小美人不是在家好好的么?”
许桡阳抬眼看着她,他必须硬扛着不让自己的脸色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来。对面的人从认识他那天开始,就把自己变成了大头飞虫,宁可搭上性命也要咬他一口。如今,对方不是大头飞虫了,对方是个疯子。
“桡阳,画面上的男人,问出的其实是一套心里测试命题,专门用于对某些患有精神障碍方面疾病的初期诊断。综合你传过来的所有视频资料,加上那女孩的所有的回答,初步可以断定这个女孩已经患有严重的精神障碍,恐惧,妄想,躁狂,强迫,她很不幸地同时具备上面几种症状,已经相当严重。这种病人,正常状态下和常人无异,一旦发作,思维混乱,意识减退,情绪会在片刻变的粗暴,有强烈的攻击性,与平日判若两人,建议尽快到医院检查接受治疗。”
有服务生来上菜了,又有服务生用托盘端过来一瓶威士忌。邵佳佳歪头看着那酒,“你大中午的喝这么烈的酒?没开车么?”
许桡阳拖过酒瓶,拿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他盯着她,拿过她桌边的杯子,他将那杯子注满。
她有些发愣地瞅着他,后者的脸色有些暗郁,有些憔悴,有些烦躁……,满身上下似乎都是情绪。阳光从窗外涌进来,她看着他倒过来的酒,精神一抖,莫名其妙地心情好了起来。
许桡阳扬眼看着她,眸子少有不见的黑,他就那么专注地一眨不眨地瞅着她,把她瞅的毛了一毛,微微有些不安了。“干嘛这么瞅着我?”他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少许,眼底的黑色淡了些,逐渐散去,唇边的笑容古怪,出来的声音竟是少有的温和。“其实,佳佳,你没那么差,我怎么就没看上你呢?”
邵佳佳怔了一下,没想到许桡阳嘴里吐出的竟是这么一句。记忆中,许桡阳从来没有如此看过她,尽管,她不太摸得清他眼里的内容,看不出里面确切的成分。但是,她敢肯定,他从来没有这么看过她。而且,他的口气是温柔的,几乎从来没有的温柔。她像被催眠一般的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许桡阳又将她的酒杯注满。他就那么黑黝黝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头没低半分,杯里的酒却倒的准确无误,半滴都没有洒出来。“不能喝别逞强啊!”
她眨眨眼,他又恢复了那个黑脸的许桡阳了,脸上没半点热度,口气没了刚刚那般温和。他那么直视过来,眸子里的光深深浅浅,内容深的看不到底。但是,天,她控制不住自己行为地把酒杯拿起来,一干而尽。
许桡阳看不出表情地依然瞅着她。他看着她手里的酒杯,不知怎么忽然间就笑了起来。从来没有看见有人的笑容可以转换这么快的,前一分钟,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后一秒钟,那笑容比窗外那阳光都灿烂无比。邵佳佳怔了怔,头似乎沉了起来,神智有点昏沉了。她被那笑容眩住,不知所以地也跟着笑了。
她有些心慌意乱地端起酒杯,借喝酒的功夫,拿眼偷偷去打量许桡阳。后者已经放下了杯子,带着情绪地拿起那瓶番茄酱,旋开盖子,面无表情地直接往他面前的那盘鲍鱼上淋过去。
他扬着手臂,咖啡色的衬衫袖口是一颗深红色的琥珀镶金方形袖扣。阳光照着那袖扣,闪着暗红色的光圏。他的手指真的很白希,很整洁,指甲澄亮,骨骼修长,骨节之间的线条弧度既刚且柔。
她凝神注视了他一会儿,视线就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那盘子上。番茄汁已经盖满了那鲍鱼,包住了它原来的轮廓,慢慢地沿着那中间凸起的地方往下流淌。他沉静地执着刀叉,娴熟漂亮地手起刀落。
只一会儿,刀子上就沾的都是番茄酱,刀起汁落,四处飞溅,几乎惊悚。她的眼睛渐渐睁大了。眸底深处有个类似的画面一点点由模糊变清晰。护士抱过来一团粉红的肉,上面全是血,血腥的味道漫的手术室里都是,她无力地垂着眼,迷蒙中听到有人的声音在说:“对不起,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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