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抱着他的腰,情绪激动地嚎啕而哭,“哥,哥,”她那么凄凉哀切地叫出声来,却再也无法说出一句话。
谭东城抱住她的头,把下巴紧紧压在她的头顶。他把头深埋下去了,不断地辗转,不断地低喃,不断发了狂地重复,“我可以减轻我的罪孽了对么?我可以减轻我的罪孽了对么?”他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往日重重情肠,今天全部梳理清楚,少了隔阂,少了矛盾,少了问题所在。“可儿,可儿,”他情不自禁地再把她的头抱住,激动地亲着她的头顶,攥住她的头发。他痛心同搅,喉咙重哽,干噎着再无法说出话来。
可儿那边抬起了头,把目光缓缓转给了许桡阳。天,她的要求真的降低了,她的愤怒没有了,她那满脸的悲痛这会儿被替代了。她脸上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神情,有份激动,有份狂喜,有份凄然的悲伤,可是,那份悲伤竟然也是美丽的,眩惑的。
“许桡阳,”她颤栗出声。她的眼光朦胧如梦,却美丽的像秋天的月亮,像天上的星星,像水里的钻石。“我没有跟过我哥,”她的眼泪一窜一窜地掉下来,她的眼睛却亮晶晶发着光地瞅着他,“我终究还是就跟过你一个人。许桡阳。”
许桡阳没说话。他呆呆地坐在那儿,怔怔地看着她。这连番的真相将他所有的撑力都挤走了,他完全承受不住了这个真相。
这盘局,天衣无缝,一切都被算计的点滴不漏,不,有漏洞,如今看来是有漏洞的,但这个漏洞就被他嫉妒的情绪,被他对她强烈的占有欲,对他们的不信任糊了缝。于是,所有的环节都变得无懈可击,他就这么的成了别人的棋子,执着别人给他的刀去凌迟她。
昨晚,他一夜都没有睡,愤怒将他这个人贯穿了。但是,如今,他没了愤怒,他有的是悲哀,他的悲哀已经远远大过了他的愤怒。他真的就是那笼子里的一只鸟。纵情哭,纵情笑,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供着外面的人欣赏。邵佳佳导演了这出好戏,在笼子外面看的津津有味,而他竟浑然不知,配合着她差点断送了两个人的幸福和两个人的命。
“许桡阳。”可儿已经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他。她在摇晃他的身体,把那张脸热切地贴到他的衣服上。她的亲昵永远都是旁若无人的。隔着衣服,他都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她那张脸的热度。她一点不生气么?她是被人算计的,她一点不生气么?
他呆呆地俯眼看着她。她的目光比刚刚的还亮,几乎从来没有过这么亮的。一连好几天的阴霾从她脸上找不到痕迹了,她那因为怀孕而被撑红的小脸这会儿更加的红,红的几乎可以滴出血来。她在他看向她的时候,喘着气地重复那句。“我还是你一个人的,我还是你一个人的。”
他硬撑了一会儿,费力地伸出手去摸住她的脸。他眼珠发红地凝视着她,手指在她脸上缓缓抚动。那张小脸真的柔软,真的细腻,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指端的热度正在她的脸上流失。他们是被迷晕的,她还是他一个人的。不,他摇头,这是在做梦?如果不是在做梦,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
他的心脏有份抽搐,疼的他几乎喘不出气来,因为,这份疼,他隐约感到自己还是有意识的。既然有意识,他就应该给她点反应。她如此热烈的眼神,他怎么可以无动于衷?
可是,他该给她什么反应?他是不是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和她一样锐减要求,忘记愤怒,忘记晨子的死,忘记自己成了一个棋子,而因为她只属于他一个人而激动的想要哭出来?他这份激动可以坦然不应该惭愧么?
刘同临走做了交代:“还是那句话,不要去惊扰邵佳佳。我们会二十四小时监视她,希望保留她这个线,尽快抓捕癞头龙。犯罪嫌疑人这一次做的大胆而毫无顾忌,远不如第一次那般小心谨慎,只能说明,对方已经孤注一掷,完全不怕后果了。这样的对手是可怕的,他们手上有枪支,这更危险。”
真相就这么被掀开来了,这一时间,大家的思想都是复杂的,有伤痛,有气愤,有震惊,却也有解脱,有酸楚。这房间里,除了许桡阳,几乎每个人的情绪都和谭东城的一样,锐减了要求。只要他们之间是青白的,这远远比这事件本身更重要。
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相当的安静了,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许桡阳依然坐在那儿,傻呆呆的看着可儿。可儿不知什么时候姿势已经由半偎依变成了半跪在那儿。她扬着头,在他眼里找寻着。
“我是你的,”她把他的手拿过去,把脸贴到了那手上,眼光热烈地去凝视他,“我一直都是你一个人的,许桡阳。”
许桡阳的心口痛成了一团。极度的震惊麻木之下,他仍然没有忽略掉这份痛。因为这份痛,他恢复了一些理智,脑筋开始转动,开始思想了。
他僵硬着胳膊伸出去把她揽了过来,再慢慢俯身过去,无力地贴着她的鬓角。他把脸埋进她的长发中,吻着她的耳垂,低哑出声:“是我蠢,是我笨,你说的对,我不是个传奇,我根本就是个笨蛋。我被人耍的团团转,几乎送掉你的命。什么爱你,什么你是我的命?都是狗屁。你可以信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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