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凄厉的叫声惊起一片乌鸟啼鸣,几乎是瞬间的,帮当一下,那捆着她的铁链就这么掉了下来,而此刻那祭祀台中央,连灰都不曾留下,只有那一团忽上忽下漂浮着的金色如火焰的东西在闪耀着。
“小影——”与此同时,跌跌撞撞赶来的夏落不堪重负,终是一个踉跄跌在玄小巫的脚边,呆呆的看着那个曾经有着玄小影的地方,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玄小巫蓦地有些感慨,抬头看着天空,在心底,一个名字悄悄划过。
卫敛,你终于可以瞑目了。
而那一丝情绪立刻就变成了肃杀,系子拨开身上厚重的黑袍,随手一捞,同样是黑色却轻盈许多的纱衣就将她给包裹住,随之而来的一把血扇,上面的酴醾花开的灿烂。
她脚尖一垫,身子如蝴蝶般轻盈的落在了祭台的中央,最后一个祖巫空缺的地方被玄小影的魂魄替补者,玄小巫翩然而舞,暗红色的发丝随风飘扬,纤细柔软的身段将一曲神乐之舞,跳的如同神夭再世。
所有的灵魂仿佛都想随着她欢呼,气流猛然间就变得急促了起来,十一祖巫那有着黑色月牙印迹的手心皆是覆住心头,口中反复低喃着古老的咒文,那喃喃的声音,随着她带着浓厚力量的舞蹈,即将开启神夭沉睡了一千年的灵柩。
玄小巫自从来到巫族后,听说了很多关于神夭的事情,尤其她的画像,仅此一副,画的是惟妙惟肖,倾国倾城。
听说,神夭是极其爱跳舞的,当时她听到之后,露出了个鄙夷的笑容。
极爱跳舞,怕是,是只爱跳给那一个人看吧?
可当她舞动在这血腥的祭祀台上的时候,竟然能稍稍体会到了神夭的心境,将自己最美的一面留给自己最爱的人看,那是她这辈子到此为止都无法坦然面对的。
恍惚间,她以为自己看到了神染,在一个四季如春的小山上,他温柔的看着她,然后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容。
他说,“夭,很美。”
她被他那刺眼的笑容恍了眼,心里不住的酸疼,可下一刻,她仿佛又对上了他晶亮如璀璨星辰般的眸子,他温热的胸膛压着她,他宠溺的看着她,他薄凉的唇微微启动,他无奈的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呢。
“只要有一天你想有个家,我会丢掉一切,给你你想要的,知道吗?”
脑海里,这句铿锵有力的誓言蓦地就窜了上来,玄小巫瞳孔放大,一个没忍住,在急速旋转的身子就这样摔到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整个祭祀台都因为玄小巫的动作而剧烈晃动了起来,她迷茫的抬起小脸,那双忽隐忽现银色的瞳仁就这样望进了夏非的眼中。
轰的一声,强大的冲击力将整个祭祀台差点掀翻,十一个祖巫全被撞了出去,飞的老远,一个个吐血不止。
情况,糟糕极了。
她怔愣住了,坐在祭祀台上,任由一股拉力将她使劲往下拽。
是什么扯着她?她扣着祭祀台,觉得灵魂都要被撕裂了开来,眼前没来由的一阵黑暗,她只感觉身子似乎都浸透到了祭祀台下的血池里,跟着一只冰凉的大掌死死的拉住了她,跟着一起被翻了个身的祭祀台给压了下去。
哐当一声,沉重的压在每个人的心底,玄小巫和夏非,就这样消失了。
计划是否永远赶不上变化呢?
夏天当下就发挥了他这个大哥的作用,将整个梵鸣城用最古老封印之术给保护了起来,系子和大巫师同时消失,这事要是传出去,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而玄小巫则在心底骂天骂地了,当你知道你被泡在了血里,就算经历过再多的血腥,满鼻子满眼睛都是股恶臭味,还是想把胃都吐出来的。
祭祀台下方的血水,越往下越悠久,怨气就越深,玄小巫划拉着双手,身子忽然被一双大手捞住,她艰难的转身,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夏非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自己,却来不及顾及她的讶异,带着她如同浮萍一般,随处飘摇。
血水里,到处都晃动着血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牵引着他们,碰的一下,毫无反击能力的撞在了一座高大的朱红色铁门上。
整年浸泡在这种地方,竟然还能如此巍峨,玄小巫还未去碰触,那朱红色大门轰然就打开了,玄小巫和夏非几乎是在顷刻间被吸了进去,然后狠狠的被扔在了地上,两个人湿漉漉的,狼狈不堪。
玄小巫撑起身子,气喘吁吁之时,还不忘记指着夏非说道,“你你竟然和夏天长的一模一样。”
夏非抬起头,那脸竟真能让玄小巫产生错觉。
像,相及了,除了夏非的眼神,其他地方都一模一样。
难怪他都总是带着面具,难怪他明明排行老二却是巫族的大巫师,这里头,竟然有这这么一层含糊不清的关系。
“与此关心这个,还不如想想怎么出去。”夏非别过脸,显然是对这副面孔很不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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