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过去多久了呢在这个漆黑的地窖里,释心完全与世隔绝了,沒有任何声音,沒有任何光线,时间仿佛都停止了,每一天都是黑夜,她饿的昏睡过去,醒來时,又被黑暗催眠,就这样浑浑噩噩,不知终日。
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到了地府,因为不仅她的双眼,就连最灵敏的耳朵,都仿佛失去了效用。
然而当她就要相信的时候,却有一道刺眼灼目的光线,让她又迎來了希望,而当她渐渐适应了,眼前的人却让他瞬间绝望,重新回到了地狱。
卓天霖,这个莫名其妙将她恨到了骨子里的男人,他有着和天佑相似的眉目,但却有着完全相反的灵魂,他穿着一身黑锦衣,坐在大厅的正位上,黑曜的眸子盯着她,唇角带着戏谑的弧度。
“如何,我过,她很好的,你看,一根头发都不少”
许久沒有听到声音,然而他低沉的嗓音却仿佛给耳朵开启了一道闸门,耳畔嗡嗡作响,却不知为何,竟听懂了他的话,也许,懂的是他的表情,他能什么无非就是无尽的侮辱与嘲讽。
另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时,释心的耳朵已经停止了叫嚣,渐渐恢复过來,然而熟悉的声音,令她气血上升,不知是委屈,还是兴奋,眼泪轰然而下,如洪水奔涌。
“我要带她走”淡然,却隐隐夹杂了心疼。
释心缓缓转头,透过雾蒙蒙的双眼看到的,便是一身商人装扮的卓天楚,是多久沒有见到他了呢好像上一次见面,还是上辈子的事一样,闪过脑海的,却是融雪洞里,他满身是雪的少年样子,那时他们第一次见面,转眼,他已是一个稳重隐忍的男人,而她,却依旧是柔弱,任人欺侮的孩子,好像,时光只带走了他,却将她丢弃了。
释心不自觉的向卓天楚挪动了一步,却又停了下來,因为她终于发现,他从始至终,都沒有看她一眼,沒有在她进來时,将她揽入温暖的怀抱,沒有帮她擦去止不住的泪水,沒有给她一句温柔地安慰,沒有,什么都沒有。
只是释心沒有看到,他的右手,在宽大的袖子中,紧握成拳,指节泛着惨白。
“好啊”卓天霖的话语打断了释心的心思,她怔怔的看回卓天霖,不解他为何答应的这么轻易。
“等我和心儿安全回京,我会颁旨,封你为镇南王,以后南疆会作为天朝的附属国,完全**,只归你管”
释心微微皱眉,她听不大懂,为什么换回自己的是一个她看似虚无飘渺的王位和她不知道有多大的南疆。
卓天霖却笑笑,摇了摇头:“再加一个卓天佑的项上人头”
卓天楚皱眉,终于转头看向了释心,而释心也看向他,满眼的惊慌与哀求,他的眉头皱的更紧,忽又淡漠的笑了,转头不再看释心:“好啊”
释心原本渐渐回温的身体,忽又置身冰窖之中,她定定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自己已经化身成冰雕,稍动一下,就会瞬间粉碎成粉末。
卓天楚站了起來,拉她的手:“心儿,走吧”
释心怔愣地看着他,半晌,抬起手,狠狠地推开他,他上前将她抱住,她又拼命推开,他死死地圈着她,她疯了似的挣扎。
卓天楚终究恼了:“你就那么爱他,这么些年还是无法放下,,那我算什么”他喘着粗气,愤怒的吼着:“我放下整个国家,从前线跑到南疆來找你,你还要怎样,你知不知都,现在整个天朝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内忧外患,所有人,上至朝廷下至百姓,都眼巴巴指望着他们的皇帝带着他们击败匈奴,可他们的皇帝却为了一个女人,抛下了一切,你还要怎么样”
释心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只是用力的捶打着他的胸膛,他皱着眉,钳住她的手腕:“你知道吗现在每一天都有上百人战死,如果我不回去,用不了半个月,整个天朝也许就一夕覆灭,和这些比起來,你还觉得一个半死不活的卓天佑,那么重要吗”
不知道是那句话触动了释心,她瘫软在卓天楚怀里,卓天楚轻轻抚着她的脊背:“对不起,心儿,让你受苦了,我來接你回去”
接着,不等释心回答,他已将她横抱在怀,头也不回的大步向着阳光走去,身后传來卓天霖的声音:“七弟,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释心身体颤抖着,向卓天楚怀里瑟缩,卓天楚眉头紧皱,微微低下头,在她眉心轻轻一吻:“不怕,有我在,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她的身体冷得吓人,脸色惨白惨白的,如冬天的冰雪,沒有一丝气血,那大大的双眼,再也看不到灵动与纯真,剩下的只有恐惧和排斥,就连他的吻,她也不由自主的向后躲去,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是幸好,她还活着,沒有想象的那样遭。
这一刻,卓天楚真的后悔了,后悔走错了那步棋,但转瞬,这种悔意便消失殆尽,因为如果不是这样,他此刻便犹如草芥,又如何能拥有怀中人,又如何信誓旦旦,保护她,也许,他连自保都是奢望了。
“公子,这就回去吗”身后一直未言语的人,突然开了口。
卓天楚看看释心,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