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好意。这是中国人自己家里的事,不劳邻居费心。”
芳泽谦吉想不到会碰软钉子,遂换了口气问:“那么,你能阻止得了‘北伐军’?”
张作霖仍不以为然,道:“打得过,就打;打不过,我可退到关外去。”
张作霖的回答完全出乎意外,芳泽谦吉心中暗暗骂道:“不识好歹的家伙,恐怕未必回得去。”只是,他不宜明言。
于是,芳泽谦吉言归正传,直言要张作霖就《满蒙新五路协约》做出明确答复;否则,日方将不允许他再使用南满铁路。
张作霖差点被芳泽谦吉盛气凌人的态度激怒了,心里也骂了句:“老子面前,耍什么威风?”
因为,此时的张作霖毕竟是堂堂的“安*国*军*陆海军大元帅”;虽是形势十分严峻,但还没有输光;何况,关内外的大片地盘还是自己的;所以,他不甘心就此趴下,更不愿再让日本人把他当“儿子”般使唤。
而对于芳泽谦吉的来意,张作霖其实早就揣测到,他对日本人如此得寸进尺、贪得无厌、已是厌恶极了;只是,自己现在要面对“北伐军”,无意把精力放在对付日本人上;所以,才勉强克制住自己,没有当面与芳泽谦吉闹翻。
张作霖强抑住心中的火气后,这才慢慢地踱入后堂,取出那份《满蒙新五路协约》交给芳泽谦吉,拈了下八字胡子后,笑了笑:“拿去吧,你不就是为了这个?我已签了。”
芳泽谦吉听“签了”,心想“任务已经完成”,不由得喜上眉梢。
因为,件是被密封了,芳泽谦吉不宜拆视;于是,又与张作霖客套了几句后、就离去;然后,兴冲冲地赶回关外、向田中义一交差去了。
田中义一见芳泽谦吉从张作霖处取回了《满蒙新五路协约》,揣想必是自己所需的,心中也暗喜了;但谁知,当他开封展视后、却大惊失色了。
原来,张作霖在《满蒙新五路协约》上只签了一个“阅”字,根本没有“同意”之类的字,甚至于连他的名字也没签。
如此,张作霖实际上是“不认账”;这简直是在愚弄人,令田中义一恼羞成怒了。
看来,张作霖确是与日本离心离德了;“帝国”欲落实对华政策,已不可将希望寄托于如此一个善于玩弄花招的人身上。在田中义一看来,现在的张作霖非但不配作“代理人”,且已成了日本“帝国”实现宏大目标的障碍。
因此,田中义一打算“换马”而“弃‘张’”了;但终因,“天皇”的御训在耳,田中义一虽有此意、却没作进一步的计划。
且,张作霖将芳泽谦吉打发走后,复又注心于对付“北伐军”了。
而此时,保定与张家口均已丢失。保定是北京的南大门,张家口是北京的北大门;而今,两地均失,南、北大门都被打开了,北京危在旦夕。
张作霖见大势已去,不得不打算放弃“京、津”、退守关外了;只是,如此败走、脸上甚觉无颜;所以,一时难下决断。
而此时,张学良等“安*国*军”将士都已被“济南惨案”震撼了;皆有所醒悟,意识到“中国人自己争斗不休,最后只会让日本人从中渔利”。因此,觉得“这个仗不能再打下去了,应速息内争、一致对外”。
张学良将所思告诉乃父,并建议:“不若主动休战,回关外休养生息,保住东三省为要。”
已有退意的张作霖闻后,倒是觉得可行;因为,休战无所谓胜负,如此退出关外、也就不会怎么丢面子,倒是可作顺势下台阶的托词。
于是,张作霖依从乃儿之言,拍案道:“行,就这么办!”
五月三十日,张作霖向全国发出《通电》主动《宣布》“休战”,并决定“退出‘京、津’,返回关外”。
因为,长期的战乱已让国民吃尽了苦头;听“休战”,谁不高兴?所以,张作霖此举确是甚合民意,让他脸上觉得“光鲜”了许多;现在,只待“南京国民政府”作出反应了。
而蒋介石见张作霖主动提出“休战”,却是想不好该如何回应了。
因为,鉴于目前局势,自己在军事上已完全占了上风,最终将张作霖击垮几已成定局;而若是同意“休战”,让“奉军”撤回关外,岂不如同放虎归山?心中却是有点不愿。然而,若是不同意“休战”,则要背“继续挑起战乱”的骂名。
虽然,蒋介石对此并不在意;因为,在他觉得,只有傻瓜才会顾此虚名;他要的是实惠,只相信“成者王,败者寇”之理;所以,只要是对自己有益无损,他可不管会不会背什么骂名。
不过,蒋介石虽是已有取胜的把握,但心底里多少还是有所顾虑;因为,张作霖毕竟还没有把老本输光;若是把他迫急了,定会狗急跳墙地拼个你死我活;真要那样,到头来自己或也会赔进去许多。而现在,张作霖愿意退出“京、津”,自己则可不费一枪一弹、不损一兵一卒得此两地而完成“北伐”大业;这一得一失的两笔账、谁都会算,蒋介石心中当然也清楚;看来,自己还是捞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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