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乳白的浮云。
明亮的太阳斜斜地挂在晴朗的天空上,将阳光洒满了还有些湿润的大地,而它自己仍旧缓缓地向着地平线沉下去。
还不到傍晚,只是将近傍晚,整座王城已经亮起了灯,更是将整座城市照得璀璨耀眼。
这是纪念人类胜利日的庆典,灯火通明,张灯结彩,随处可见人们脸上喜气洋洋的笑容。
这样的热闹和欢腾足足持续了一日,直至临近傍晚。
贯穿了整座城市的河流在哗啦啦地流着,绕过城市一圈,流入城市一角偏僻而郁郁葱葱的森林。
在那无人的偏僻丛林中,静静流淌着的河水突然发出一阵哗啦的溅水声。
正在河水边上舔舐着水的兔子惊慌地蹦开,下一秒,突然间一只手从湍急的水流中伸出来,一把攀住岸边的岩石。
紧接着,一个脑袋从水里冒了出来,水花四溅。
用因为耗尽了力气而有些发抖的手紧紧地攀住那块岩石,艾伦贴在冰冷的岩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苍白。
他的头发*地贴在他的脸上,不断有水滴从他脸上流下来,让他看起来狼狈之极。
他喘了几口气,有些费劲地爬上岸。
从水里爬起来的他浑身都是湿漉漉的,向前走去的时候,留下了一路的水痕。
他的脚步有些蹒跚,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就腿一软差点摔倒,幸亏及时扶住身边的一颗大树,这才没摔下去。
薄薄的的白色衬衫浸透了水,紧贴在他的身上,几乎半透明显出他的身体。
已经将近傍晚时分,太阳正缓缓落下地平线,带着凉意的晚风一吹,透心的凉,那深入骨髓的寒意渗得少年单薄的身体忍不住哆嗦了几下。
艾伦抬起头,他的脸白得厉害,几乎看不出一点血色。
湿漉漉的浅黑色头发贴在他的脸上,显得他那双眼越发的大,而脸也越发的消瘦。
他喘着气,脸色苍白,看起来似乎马上就要倒下,可是唯独那一双眼,在森林的阴影中仍旧像是有火焰在烧,亮得可怕。
喘了好一会儿,艾伦用力地甩了甩头,发梢上的水珠被他甩得四处飞溅。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痕,目光看了一眼即将落下地平线的太阳,抬脚飞快地跑了起来。
赤着的脚重重地踩在森林的碎石和尖利的枯枝上,有细的尖刺刺进皮肤深处,他却恍如不觉,只是拼命地向前跑。
【就在今天傍晚时分——】
还来得及。
拼着一口气拼命向前跑着的少年如此告诉自己。
现在时间还来得及!只要他能及时赶上——
兵长——
……………………
夜幕渐渐降临,太阳大半都已经沉下地平线,光线黯淡了许多。
雷伊斯王城之中仍旧是灯火通明,那光亮照得中央广场那一片地方如白日一般明亮。
纪念胜利的庆典已临近尾声,还有最后的一出戏。
最重要的,也是最震撼人心的一场戏。
高高的绞刑架被竖立在高台之上——并不会使用,那只是一个象征,一个震慑人心让人感到恐惧的死亡的象征。
手持刀刃的行刑兵已经站在绞刑架下,安静地等待着。
无数的人围绕在高台旁边,人多得可怕,像是蝗灾时铺天盖地的蝗虫一般,将这个宽敞巨大的中央广场拥挤得密密麻麻。
然而虽然人多得可怕,整个广场此刻却是一片诡异的鸦雀无声。
所有人睁大了眼,紧张的,激动的,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高台上的绞刑架,这一刻,他们只能听见自己心脏巨大的鼓动声。
没有人注意到,一个纤细的身影踉跄着从广场的一角,避开了不知在四处搜寻什么的士兵,隐没在人流里挤进了广场。
艾伦一步一晃地向前走,虽然脑子昏昏沉沉的,眼前时暗时明,可是这一刻他那野兽般的直觉提升到了极点。
他几乎就是凭借着这种灵敏得可怕的直觉一次又一次避开了那些围绕在广场四周的士兵的搜寻。
湿漉漉的衣服已经被风吹干了大半,只是仍旧干湿地贴在皮肤上,冰凉冰凉的,那种沁人的寒意几乎渗到骨髓里,冷得人打战。
头发仍旧是*的,凌乱不堪地贴在他满是水痕和灰尘的脸上,让他看起来脏兮兮的,再加上满是泥土的赤着的脚,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个流浪的乞丐一般。
艾伦踉跄向前走去,亏得他脏兮兮的一身,他身边有不少人都下意识嫌弃地避开了他身边,不然现在仅凭一口气撑着向前走的他恐怕很难挤进人群。
赶得上……
已经开始意识模糊的脑子闪过这个念头,艾伦抬头看上前方,一边努力向前挤,想要挤到高台上去。
就在他抬眼去看的那一刻,一个熟悉的身影被人押送到了高台之上。
轰的一声。
原本鸦雀无声的广场在这一瞬间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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