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目，一个表兄弟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漠州的事情一提出来，两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既要联合彼此，又要堤防对方，正是这样的想法才促进了这次的商谈，也将原本一件简单轻易的事，变得复杂又难做。
一天天地就两国各自出兵多少，粮草多少，各自负责什么区域，从那里行军等等之类的问题进行商讨，怕的不是出兵太少粮草不足，而是担心对方出兵太多，粮草太多，到时候虽然平定了漠州却对自己这边有什么威胁。
因为这些两方都据理力争，各种细节问题都被事无巨细地摆在了谈判桌上，一点点地你来我往你进我退，也因此导致了进度十分缓慢。
这一日又过去了，夜谨言看着手中的折子，唇边露出笑意，却是冰冷的，思索了一会儿却又重新丢下了，虽然并没有什么大的进展，但是的收获还是有一点的。
他带来的人虽然有老臣也有新人，但是因为自他登基后两国交好，所以并没有什么冲突让臣子上谈判桌，这一次也算是磨练他们吧，好在虽然一开始很生疏，之后却渐渐地熟悉起来，也算是有进步了。
夜谨言懒散地靠在椅背上，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这是随身的内侍悄悄地走近来道：“皇上，席将军在外求见。”
“哦？”夜谨言一挑眉，想起早晨有人汇报席满观去看望了无暇，心里也明了了席满观的来意，当即道：“请他进来吧。”
“叩见皇上。”席满观一进来就恭敬地行礼。
“远之不用多礼，快起来吧。”夜谨言含着笑意，语气也如同往日一般亲切，“这么晚了来找朕可是有什么事？”
他的直接让席满观身体一僵，随后也直接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无暇？”
夜瑾言淡淡地笑着，道：“怎么能是处置？她几年前被叛贼掳走，现在找到了自然是要随朕回大越的，要知道，珍琳公主可是在养伤呢！”
席满观是知道他向大越众臣隐瞒了无暇的去处，只她正在养伤的，而他现在的意思分明是想要将无暇带回大越，要将一切都恢复正常，可是关键就是，“养伤”的珍琳公主又怎么可能会有身孕？
“那，那孩子呢？”
夜谨言漫不经心地笑着，反问道：“孩子？什么孩子？”
席满观的心顿时沉了下去，被夜谨言深不见底的双眸看着，最后露出苦涩的神色来，“皇上，那是一条人命啊……”
夜瑾言眼睑一跳，随后垂下眼去，淡淡地道：“朕也不想，但是那是她的选择。”
可那是因为你在逼她！
这样的话席满观当然不会出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问道：“一定要这样吗皇上，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她自和你一起长大，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了解不过，如今你又在怎么能这样对她？”
夜瑾言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恍惚，过了许久才清醒过来，缓声道：“若不是念着往日情分，朕又怎么可能留她一命，还留着另外一条命？”
不知道是在服席满观，还是在服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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