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流过产?”楚芊芊按醒了淑妃后惊讶地问。
淑妃水光闪耀的眸子里略过一丝黯然,没回答楚芊芊的话,撑着身子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看着她蹒跚得随时可能摔倒的样子,孙内侍招呼一个宫女跟了上去。
楚芊芊眨巴了一下眸子:“孙内侍,淑妃流过产吗?”
孙内侍摇头:“奴才不知。”
他确实不知,他随殿下外出寻找太子妃时,淑妃尚未入宫,后面他们回来过一次,见到了淑妃,但因着时间匆忙,没怎么刻意打听淑妃的消息,这一次他们虽住进了皇宫,可想必是那事发生太久,亦或是发生得太隐蔽,他们从没听谁提过。
楚芊芊抿了抿唇:“孙内侍,你……皇上与皇后关系这么不好,会不会跟淑妃流产的事儿有关?”
孙内侍笑了笑:“这个……奴才不清楚,欧阳才人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太子殿下。”
那个家伙?
他会愿意跟他讲这些?
……
皇帝抵达凤熙宫时,上官若正抱着儿子识字,婢女在一旁收拾乱七八糟的玩具,一看便是宝来过了。曦儿是个一丝不苟的性子,他玩或不玩,场地都必须是干净得连一根头发都看不见的。
婢女收拾完毕,退下。
皇帝走到妻子和儿子身旁,眸光深邃地看着他们。
上官若哼了一声,不咸不淡地施了一礼:“皇上来了?”
曦儿抬起比同龄人沉稳许多、也漂亮许多的眸子,将一张字帖递给了皇帝。
皇帝拿起来看了看,深邃如泊的眸子里有喜色一闪而过,随即,他将字帖放回桌上,不紧不慢道:“曦儿的字有进步。”
曦儿仰头,如蝶翼般美丽的长睫轻轻地眨了两下。
他渴望地看着他。
皇帝微微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摸了摸曦儿的脑袋,随即抽回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
曦儿眸光一暗,垂眸,拽紧了手指。
上官若将儿子的委屈尽收眼底,气得浑身一阵发抖:“皇上若是不想来,就别再勉强自己了!淑妃那儿好,皇上尽管住在玉淑宫便是!不必上赶着跟我们母子甩脸色看!”
皇帝的浓眉一蹙:“皇后!”
上官若怕吓到孩子,让人抱了曦儿下去,等偌大屋子只剩他们两个时,上官若再也忍不住了:“我知道你在怪我!但曦儿毕竟是你儿子,你怪我难道就可以不管他了吗?你陪淑妃的日子,比陪我们母子的还多!你对我不好,我认了!但曦儿呢?你对曦儿,有对夜儿一半的好吗?他长这么大,你有抱过他、哄过他吗?他每天都很努力地识字、练字,他不会话,但他已经能够默写千字和三字经了!他才四岁,皇上!一个四岁的孩子,你觉得他为什么会逼自己去学那么多东西?他只想得到你的认可!但你从来都不肯给他!”
“上官若!”皇帝的声线沉了一分。
上官若冷芒一扫:“别不承认了!你不就是怨我弄掉了淑妃的孩子吗?是又怎样?你报复我冲着我来啊!为难你儿子算什么本事?还以为告诉你,别以为你护着她我就怕了她!只要我上官若还是皇后,就绝不会允许一个青楼的贱人生下你的孩子!”
皇帝甩袖走掉了!
上官若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眼眶一红,哭着跌在了椅子上:“混蛋!”
婢女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给上官若抵了一方帕子后,语重心长道:“娘娘,你明明没有陷害淑妃,为何故意讲那种气话?这不是让皇上对你的误会更深了吗?”
上官若拿过帕子,边擦边道:“他误会我的还少吗?嘴上不,心里却一直是我害了淑妃的胎!”
这事儿,来也巧,淑妃入宫不久,前来找上官若请安。上官若并不知道她怀孕了,没理她,她一直跪在殿外,谁料后面,竟滑了胎。
这不由地让婢女想起当年的欧阳倾。欧阳倾也是没宣布自己怀孕的消息,然后在庄肃皇后的宫里流了产,不同的是,欧阳倾是被人下了堕胎药。
庄肃皇后表示对此毫不知情,但世宗不信,庄肃皇后跪在殿外请求世宗原谅,世宗一晚没理她,翌日,她六个月的胎儿便流掉了。
历史的悲剧,总是惊人的相似。
要不是这两场悲剧的主角八竿子打不着边儿,婢女只怕要认为它们都是被同一个人设计的陷阱了。
上官若气得捶了捶桌子:“那个贱人!一定是她故意害我的!她明知自己怀了孕,还跑来找我请安!我让她请安了吗?她自己要跪,跪掉了孩子又赖我!真是……蛇蝎心肠!”
婢女就道:“娘娘既然看的明白,为何还要上当呢?你与皇上吵闹,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呀!”
上官若揪了一块字帖的边角:“我就是气!气他不信我!我跟他夫妻二十多年,我是个什么性子他还没看出来吗?我做得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吗?一个青楼的官妓,谁耐烦多看她一眼?动手?哼,我还嫌脏呢!”
婢女轻拍着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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