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何,哪怕此刻夏帆对自己,依旧是冷若冰霜般的冷漠态度,他也很珍惜这样来之不易的平和一刻。
被方信祁的手,力道遒劲儿的拉住,夏帆身体挨到他的时候,忍不住蹙了下眉心,褶皱很细、很轻,但仅仅是刹那,她就恢复如常的反正坐在他身边。
方信祁按住夏帆的肩膀,将她的身体扳正过来。
灰色的眸底,神色专注、冷沉的落在眼前夏帆的脸上。
“看着我!”
他冷冷的命令着,语调虽然平淡,却是不容反抗的强势。
明眸间,是一片死水,方信祁的命令,让夏帆掀了掀眼皮,“你又想怎样?”
因为自己有求于他,为了夏柏,为了夏家,她卸下尊严的依附于他。
但就是这样,并不代表她会就此毫无反抗的听着他对自己的命令。
夏帆散漫的质问,让方信祁捏住她肩膀的掌心,指间力道,不自觉的收紧、加重……
感受到落在自己肩膀上面的手,力道有些重,夏帆用眼角的余光,睨看了一眼落在上面的骨节分明的手指。
忽的,她轻扯朱唇,莞尔浅笑,“怎么,因为我咬了你的肩膀,你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废了我的这只手?”
自然是能听得出来,夏帆语气中对自己的不屑,方信祁削薄的唇瓣,紧抿成一字型。
换做是两年前,如果两个人之间还是这样相互敌视,水火不相容的态势,他真的可能做出废了她的手臂的冲动行为,但是现在不是两年前,他也不再是那个狂肆的方信祁,尤其是尤画的事情水落石出以后,他越发真切的认知到自己对夏帆凌虐的手段,有多残酷!
“改变对我的态度,对你来说,就这么难?”
“不是难不难的问题,在我亲人的离世和你有没有关系被确认之前,你应该庆幸,我现在对你的态度不是针锋相对!”
她能平和的和他对话,甚至为他处理伤口,这是她能做出来的最大让步。
夏帆的话,让方信祁嘴角本就削薄的弧度,水平成了一道线。
“就像你说的,你亲人的离世和我有没有关系被确认之前,你怎么就确定一定和我有关系?”
他现在暂时不能给她解释,只能用影射的方式,让她认清楚一个事实。
他对她的伤害是不能否认的,甚至是不能强势逼迫她忘记的,但是其他的事情,很多不应该存在的误会,是不应该成为他们两个人之间继续误解下去的心结儿。
“如果和你没关系,你为什么连一句解释都不敢给我?”
夏帆反问着方信祁,她不是那种会逼迫人道出事情原委的人,但是这件事儿,她坚决不会妥协。
夏帆往一侧避开自己的面颊,平复了一下思绪,又重新迎上他灰色的眸。
“你有你的态度,我也有我的态度,我的态度很坚定,立场也不会因为什么事情改变!如果你不想说、不想解释、不想和我道出真相,那好,我不会强求你,但你永远别想从我这边得到对你来说,有任何改变的对待!”
她本就是那种有自我的女人,虽然会感情用事儿,因为某些事情妥协,但是这里面,不包括对方信祁的妥协。
很多时候,她宁愿自己在一种很微妙的感情关系中挣扎,也不愿意对方信祁,再有任何仁慈。
方信祁目不转睛的盯着夏帆倔强的小脸,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因为这张脸,彻夜难眠,甚至有好长一段时间,这种脸,成了自己挥不开的梦魇。
对于方信祁对自己目光的对视,夏帆没有任何闪躲的迎上他。
虽然看不到他灰色的眸底,昂藏怎么高深莫测的深邃,甚至可能猜想不到这个男人下一刻会不会用极致残忍的手段扼住自己的脖颈,她都没有任何闪躲的意思。
对于这个男人,她早就有了免疫力不是,再不济,不过是自己再过一次两年前的噩梦,重蹈覆辙的承受他对自己的凌侮、虐待罢了!
凝视男人这张五官深刻、面容凌厉的脸,过往的一幕幕场景,再度浮现。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片段,都如电影画面倒带一样的呈现出来。
有他的残暴场景,有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好的场景,有他护自己在臂弯中的场景,也有他为了达到自己近乎是病态的心理,不惜用魔鬼般的手段,极致的对待自己的身体鞭挞,和心灵上的凌迟。
半晌,不堪过往那些痛苦的记忆,她眼底蔓延一抹痛。
抬手,她“啪!”的一声啪落方信祁搁置在自己肩胛骨上面的手指,跟着,绝然的起身。
现在的夏帆,已然分不清自己对方信祁的感情是怎样的,她深知,自己恨他,却总是有其他的情感,在自己一个不留神儿的情况下,掺杂进来。
她矛盾的想要用冰冷的理智扼住火热的情网,但似乎,火热的本能,要将她冰冷的理智,击的溃不成军。
脚下的步子,刚移开一步,手腕再度被拉住。
夏帆的身体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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