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贵妃和孙宝贞暗下一条心,开始各方盯着许璟的举动。但凡是要出宫的,更是派人暗中盯着,想知道许璟在外头有什么人没有。却是盯了一段时间下来,并未见出异常,两人便越发狐疑了起来,不知这许璟到底怎么回事儿。
而许璟,不身为太子,就是单单身为男人的尊严,被青瞳那一晚便打击得七零八碎。那女人也是胆子大,竟然敢那么跟她话。若不是念着旧情,非掐死她不可!想来也是,自己太纵着她了?
总之,伤了面子,许璟又安分了许久。青瞳已是那般,若不想闹得太难看,他只能不再去烦她。若是炸开了锅,于谁都不是好事。
再有,吴贵妃和孙宝贞的动作,他如何不知道?
或许也是,没有了他,青瞳的日子才简单好过。虽心里有一百个放不下,猫爪子挠一般,许璟还是生生压了。平日里在宫中学习,慢慢参与朝中之事,得皇上赏识。闲来,出宫溜溜弯,在国子监和莱国公府一带转悠。
有时见着青瞳,远远瞧着,再不上前。再是心中生出闷意来,就去保康门瓦子里吃酒看戏,排遣排遣。
如今的保康门瓦子,内饰通换了一层,与十多年前孔青在的时候已大不一样。如今这瓦子里唱唱的女子,也都换了一轮,全是鲜嫩水灵的。以前那些老人,莺莺燕燕,都不知被多少人抛去了脑后。便是那时候与顾家叔侄搞上的孔青,也没人再提起。
今日许璟又去瞧了青瞳,自找郁结,看罢又来这瓦子里吃酒。于角落了要了一桌,便是夹菜端杯,时而会瞧一下勾栏。那勾栏里书的,唱戏的,弹琴的,他皆不感兴趣。庸脂俗粉,庸脂俗粉罢了。
只这一日瓦子里来了个唱唱的新人女子,老板推了出来见人,自是要隆重些,搞些许多花头,勾得在座者心痒。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结果还他妈犹抱琵琶半遮面。要不呢,生意做生意总是有一手的。
许璟在角落瞧向勾栏,见到那轻纱遮面,手抱琵琶的女子,瞬时有些晃神。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如何,他瞧着这女子,竟有点像青瞳。只是,是真正的女版青瞳,身上英气全无,全是素雅。许璟摇了下脑袋,想着必是自己吃了些酒,眼花了。
台上又逗了一阵,老板赚足了酒钱,方才让女子揭了面纱。美目含羞,娇娇弱弱于台上坐着,手中仍是抱着琵琶。底下欢呼声沸腾,老板乐得很,好半晌等消停了,方又:“今儿可有老顾客?瞧出咱这姑娘,面善否?”
瓦子中另一角,一个正在吃酒的官爷几乎捏碎了酒杯子,正是顾家大爷顾名扬。这姑娘,一打眼瞧过去的时候,十分像一个旧人。瓦子里有人出声,叫了句:“孔青。”
“这位客官好记性。”老板忙接话道:“那再猜一猜,咱们这位姑娘,又叫什么?”
“孔白。”起哄不要钱,下头又有人答道,众人皆笑。
老板也笑,开口:“青菜白豆腐么?咱们这姑娘,确实也姓孔,单名却不是一个白字,而是‘黛’字。连起来就是,孔黛,大家认识认识。”
众人欢呼,算是跟这孔黛认识了。想来这十多年没人接孔青的班,这个姑娘就是来接班的。只是人又猜测,长得这么像,莫不是孔青的闺女。那孔青先时做了顾府三老爷的姨娘,怀着孩子跑了,莫不是就那孩子。
一时流言四起,孔黛的名声一下子就出去了,惹来许多人观看。又有许多舍得花钱的,邀了孔黛到自己桌前唱唱,陪喝几盅酒。孔黛倒不像十几年前的孔青孤傲,随和地很,也是爱玩的性子,陪人喝酒唱歌儿,都是乐在其中。
顾名扬派了人去查这孔黛的身份,怕她真是孔青所生的那个孩子。这会儿回来了,能没记着旧仇么?怕又要扰得顾家不安宁。他现在家庭和睦,儿女两三,必不允许孔青再出现的。不管是不是他的孩子,这个孩子,他都不会认!
这边儿是一样,许璟那边儿又是另一样儿。他连着几日出宫来,都到这瓦子里,日日暗瞧着孔黛。原以为是自己吃酒出的幻觉,几日瞧下来,他越发觉得这孔黛在某个地方像青瞳。不是很像,许一般人还瞧不出哪里像,可他就是觉得有点像,也不出来哪里。
先还是瞧着,后便找她喝起了酒,听她唱起了歌,然后成了老顾客,也能闲起来了。
吴贵妃和孙宝贞先时看许璟老在国子监和国公府一带转悠,心里就有猜测。他心中那人,怕是就在这一带了。要么是监学里的女学生,要么就是这一带谁家的姐丫鬟,或者……妓/女……至于青瞳那种不起眼的男娃,也没哪个缺心眼会往他身上疑。
等孔黛出现的时候,吴贵妃和孙宝贞就知道了,是妓/女。孙宝贞又泪珠涟涟,心里苦得很。想她夫君,宁要那不干不净的人,也不要她,何等讽刺!
吴贵妃私下里没少骂许璟,什么“混账”、“猪油糊了心的”、“鬼迷了心窍的”、“叫狐媚子勾了魂”、“非得弄死那不要脸的!”等等。
但明里,还是只当什么事都没有。皇上皇后那里什么都不知,只知道孙宝贞肚子有些不争气,总不见有动静。太医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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