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伴随着夭折与死亡,可既然此等情形只是因为母体供给不足,那又何来‘祸星’一?又或者,众卿还能讲出什么别的法来?”
大臣们沉默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张不开嘴。
实话,他们也是道听途、人云亦云,从来没去研究过个中因缘。再者,皇上都拿定主意了,他们还能像刚才那个愣头青似的,傻乎乎地去跟皇帝对着干吗?
不是祸星就不是祸星吧,又碍不着他们。再了,自己那什么七大姑八大姨邻居家的媳妇儿不是也生过一对双胞胎么?当时骨肉分离,撕心裂肺的,可怜得很哪!不过后来,这一家子不是照样过得好好的吗?据十八年后还认了个义子……啧啧,如今想来,这“义子”到底是谁家的孩子,还真是不准呢……
很快就想通了的武百官们开始眼观鼻、鼻观心。
不一会儿,他们的主子就又发话了:“众位爱卿宽厚仁爱,朕深感欣慰。既然众卿没有异议,即日起,便免去所有双生儿及其家人的罪责,此外,朕还重重有赏,以犒劳凭一己之力孕育两个孩子的母亲。”
皇帝一锤定音,大家伙儿赶紧识时务地跪地叩首,大呼“皇上圣明”。在场的一百对双生子及其父母更是感激涕零,连声拜谢。
就这样,一阵新兴之风自皇城席卷而出,令不少无法与骨肉团圆乃至早已生离死别的双生之家皆感受到了莫大的喜悦与告慰。有些胆大的年轻父母甚至将藏着掖着的双胞胎带出了屋子,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附近的街坊邻居大惊之余,也渐渐意识到——这一家人不也过得挺好吗?
如此,叫嚣了千百年的腐朽与残酷终于开始分崩离析。云伴鲜同沈复抱着一双呼呼大睡的儿女,听着街上百姓对当权者的歌功颂德,不禁相视而笑。
可惜,这般美好的笑容并没能持续多久。云伴鲜刚一脚跨进江家大院的门槛,这脸就不由自主地板了起来。
沈复瞥了瞥妻子的脸色,顿时哭笑不得。
“今儿个可是你答应过来的啊,别老沉着脸,吓着孩子怎么办?”
云伴鲜斜睨了他一眼,面不改色心不跳。
“明明是你硬拉我来的,关我什么事。”
“好好好,都是为夫的不是,行了吧?”
“哼……”
两人正这么心照不宣地着话,不远处就跑来了一个眉开眼笑的男人。
江河海一早就命人将宅子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又命人在屋子里烧上炭火,把房间烤得暖烘烘的,生怕外孙和外孙女会被冻着。江茹衾听大姐和姐夫要带着外甥、外甥女过来,兴奋得连午饭都吃不安生了,连着两个时辰都探头探脑地望着大门的方向,时不时嘀咕着“怎么还不来”。就连同长姐夫妇并不怎么热络的江培远也是一本正经地候着,心道自己好歹是当舅舅了。
于是,一家四口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烈欢迎。江培远和江茹衾抢着要抱孩子,结果被江河海以一句“你们抱过孩子吗?摔了怎么办?”给生生堵了回去。两个半大的孩子只好眼巴巴地看着父亲乐呵呵地逗弄家伙们,一脸吃不到果子的委屈相。
云伴鲜看着这和乐融融的一家子,嘴角不知不觉地就翘了起来。
也许沈复得对,时过境迁,她也是该试着一点一点地放下了。
这样想着,她先前绷着的面孔也放松了些许。她头一回接受了江河海的挽留,同他们仨儿一道在江家用了晚膳。
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云伴鲜虽然未有明确表态,但沈复看得出,她心里的那道闸门,已经生出了松动。
是以,从那一天起,江茹衾隔三差五地来串门,她表示欢迎。江河海动不动就领着江培远来看孩子,她也没有拒之门外。就连对方偶尔心翼翼地喊她去江家吃饭,她也是由着沈复作决定。如此一来一去,江府和云府都快连成一气了。
然而,沉浸在天伦之乐中的这一大家子,到底是忘记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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