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海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第二天午后,他拾掇整齐了,预备再闯云府,却不料一道旨意突然把他召进了宫里。
江河海很纳闷,虽他是礼部侍郎吧,得负责为二皇子筹备登基大典吧,但经验老道的他早就把事情都安排下去了啊?这二皇子特地将他召进宫去,先是东拉西扯了几句,然后面不改色给他安排了个活计,让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完成,这算是个什么事儿?
两个时辰后,出了大殿发现天都黑了,男子只觉一头雾水。
更叫他浑然摸不着头脑的是,在接下来的一连三天里,他不是皇宫里,就是在去往皇宫的半路上。
江河海不解:他这是老当益壮,要被新任的皇帝给重用了?
事实证明,他约莫是想得太多了。因为,二皇子交给他的任务,他随便让个礼部的喽啰过来,都能迅速上手。
江河海觉得事有蹊跷,可他想不透到底蹊跷在哪儿。
那边厢,沈复望着整整三天都安安静静的云家后院,默默无言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假公济私。
不过,他心里明白,这院里的宁静持续不了多久。这不,五天后登基大典一过,得了空的江河海就又兴冲冲地跑过来了。
沈复头疼——总不见得再叫他那二哥皇帝找借口拖住老丈人吧?
正这么想着,后方冷不丁传来了两个孩子的哭声。
没错,是两个。要知道,在这一个多月里,他们兄妹俩都是极其懂事的,如同知晓自己危险的处境一般,他们极少一同啼哭。偶尔一道哭出了声,爹娘一哄,也就慢慢地止住了眼泪。谁料今日好巧不巧的,他们的外祖父来了,他俩就一块儿哭了!
于是,风风火火而来的客人不出意外地听见了这“诡异”的声响。
宝贝外孙哭了?不对,怎么有两个孩子的哭声?!
心头一紧继而面上一愣,江河海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向声源,却被迎面而来的沈复给截下了。
与此同时,屋里的云伴鲜还不晓得她爹来了,听两个宝贝疙瘩哭了,她虽然有点儿紧张,却也不至于乱了分寸,这就和平日里一样,一面抱着一个哄,一面扬声呼唤丈夫。
孰料喊了两声没反应,她下意识地就揣着女儿走出了里屋。
“沈复——”才刚站到屋门口张嘴喊了一句,女子就因赫然入眼的某个身影而面色一凝。
云伴鲜不由自主地僵了一会儿,还没想好是该回还是该留,就瞧见江河海倏地绕过沈复的身子,火急火燎地朝她走了过来。
“诶大人!”沈复没想过他会这般硬闯,是以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他大步迈向了卧房。
此刻的江河海简直健步如飞,一眨眼的工夫就站在了女儿的跟前。他低头瞧了瞧女儿怀里的婴儿,越瞧越觉着不是他见过的那张脸,因此当即就蓦地抬眼去看。
这个时候,云伴鲜已经变得面无表情了。
“大人随我来。”她冷声罢,就转身回屋。
江河海求之不得,立马抬脚跟了进去。沈复见妻子似乎有了决断,便也忙不迭跟着进了屋。
不一会儿,他就目睹了岳丈呆若木鸡的模样。
“怎么……怎么会有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又怎么样?与大人没有关系。”
直到他瞠目结舌脱口而出,紧接着得来了女儿凉飕飕的一句回答,他才如梦初醒。
“这就是你始终不愿与我见面的原因?!”
年近半百的男子抬起眼帘,看向自己的女儿,却只得来了她不冷不热的一记侧目。
片刻,他突然缓过劲儿来,举步迈向了躺着另一个婴孩的床铺。
“你做什么?!”云伴鲜见状顿时急了,二话不便一个箭步挡去他的去路,整一副拼死护犊的架势。
江河海被她这汹汹而来的气势惊得怔了怔,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想哪儿去了!?这是我外孙!我会害他吗?!”
“呵呵。”
女儿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江河海无比心塞。
他憋着口气,看了看女子怀中的宝贝,又伸长脖子,瞧了瞧躺在床上哭累了的另一个宝贝,最终将视线锁定在了云伴鲜的脸上。
“两个都是儿子吗?”
许是他问这话的时候非但不急不躁反而还眉目含笑,云伴鲜不自觉地松了口,答曰“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江河海瞬间笑弯了眉眼。
“你怀里的这个是外孙女吧?给我抱抱,快给我抱抱。”
罢,他就迫不及待地向她臂弯里的家伙伸出了胳膊。
云伴鲜被他这转怒为喜的言行给窘了一把,身子则是不由自主地避了开,将宝贝女儿护得更紧了。
“哎呀,给我抱抱,给我抱一抱嘛!”
“不给!”
“……”
沈复在一旁看着父女俩一个伸手讨要、一个横眉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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