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思,江河海的心情也明媚了许多。
不过,刚晋级成为祖辈的他终究还是不死心,竟然对着个传话的丫鬟纠缠起来,就让他上后院跟女儿两句话——走近些听听宝贝外孙的哭声也行啊!
于是,平日里在礼部叱咤风云的尚书大人不知不觉间就化身成一胡搅蛮缠的大叔,这叫只负责带话的丫鬟瞬间窘得不行。
这位当真是在官场上呼风唤雨的官老爷吗?!
得亏哭笑不得之际,她远远地望见了一个风风火火而来的身影。
“姑爷!!!”丫鬟霎时喜上眉梢,顾不上贵人当前,随即就抬高嗓门大喊一声。
姑爷回来了!真是一场各种意义的及时雨!
江河海被这丫鬟的一嗓子给喊得脑袋发晕。
不过,沈复回来了?那敢情好啊!女婿不像女儿那般固执,平日里又待他恭敬,他去跟女婿道,女婿一准带他去看外孙!
满脑子都是“外孙”“外孙”的男人登时转身迎了上去,那健步如飞的模样,竟把十六七岁的少女都比了下去。
是以,碧玉年华的丫鬟微抽着嘴角,目送本该端架子的官老爷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向了她家姑爷。
“大人?你怎么……”沈复看着江河海兴冲冲地朝他跑了过来,一时间也难免愣了愣。
“哎呀,别管我怎么会在这里。”可惜对方无意与他寒暄,这就不自觉地抓起他的一只手,笑眯眯地与他对视,“鲜儿给你生了个大胖子!快去看看!”
沈复一听这话,当然高兴——既然岳父笑得如此开怀,就证明他们母子平安,那么,他先前所有的担心,也都可以放下了。
是的,前来报信的丫鬟找到他那会儿,他才刚从宫里回到翰林院。听丫鬟已经在翰林院外足足等了他半个时辰,他自是急得一颗心怦怦直跳,生怕在因公事而耽误了的这段时间里,他心爱的妻儿会出什么岔子。
那一瞬间,他甚至有些后悔——他应该暂时放下太子的事,安安心心在家里陪着即将临盆的妻子,而不该因为有几个经验丰富的产婆守着,就有恃无恐了。
幸好苍天庇佑,等他心急火燎赶回来的时候,他最重要的人业已度过了难关。
这么一想,初为人父的男子自是放松了警惕,竟由着他那甩不掉的岳父大人跟着一块儿往后院去。
被云伴鲜派来传话的丫鬟见状简直急得快要上火,奈何双生一事事关重大,她能跟姑爷,也不好随便就让被人听了去呀!
因此,少女只好壮着胆子越过翁婿俩,拦住他们的去路,急急道:“姑爷!姐吩咐了!不让江大人进去!”
丫鬟这大胆一拦,才叫沈复如梦初醒。
是啊,娘子跟岳父压根就没和解过,此情此景下,她自然不愿意让这个父亲探望乃至亲手抱一抱自己的孩子。
这样一想,沈复连忙转身去看面色僵硬的老丈人,然后拱手向他表示,不如待自己进屋劝劝娘子,再行定夺。
江河海只能点头称好。虽很想亲眼看一看宝贝外孙,但他也不愿叫女婿为难,更不想女儿因此而生他的气。
于是,他就那样眼巴巴地看着女婿进了屋。
沈复刚一脚踏进门槛,就瞧见候在外屋的一个丫鬟两眼放光地盯着他。紧接着,一路往里的他更是奇怪地发现,几乎所有人都是用一种如同看到救世主一般的眼神仰望他,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她们……不是应该眉开眼笑地凑上来,跟他些“恭喜”之类的吉祥话吗?
如上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沈复惊讶地看见,发鬓微乱的云伴鲜半躺在榻,手里抱着个襁褓,身边居然还躺着个一模一样的。
他一时间有些发懵,直到妻子急急唤了他一声,才猛地回过神来,确信了自己所目睹的一切。
他快步行至榻前,开口屏退了屋里的其他人。底下人当然知道主子们接下来要商量什么,二话不就速速退出了屋子,留了两人在屋外把守着。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匆忙落座后,沈复终于看清了妻子憔悴的面容,一下子便心疼起来。
云伴鲜只迅速摇了摇头,丝毫没有要向他撒娇、诉苦的兴致,当即就眼珠不错地盯着他的眼睛,迫不及待地腾出一只手来,抓着他道:“你过,会保护孩子的!”
沈复一愣,似乎没有料到,在孩子出世而他却迟迟未归的这段时间里,她整个人是绷得有多紧。
想到心爱的女子在这一两个时辰里所承受的煎熬,他顿时内疚不已。
“傻丫头,这是我的孩子,是我们的亲生骨肉,我怎能不护着他们?”他伸出大掌替她理一理凌乱的发丝,一脸疼惜地出言宽慰,“别怕,一切有我,嗯?”
轻柔的嗓音犹如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泉,寥寥数语,却神奇地安抚了女子那颗悸动不安的心。
云伴鲜稍稍平静了一些,抓紧了丈夫的手也不自觉地松了开。沈复见她冷静下来,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两张皱巴巴的脸上。
“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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