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自诩处变不惊的怀安公主霎时气得双手发抖。她只觉眼前一黑,忙不迭就抬手抚了抚自个儿的额头。
这几个月来,她总觉得整个人恹恹的,脾气也时好时坏,就好像肚子里钻进了一个梦魇,时不时地冒出头来,操控着她的身体。
但是,今天不行。今天是她向那个贱丫头讨债的日子,她决计不能自乱阵脚!
如此告诫了自己,她撤下了抚着脑壳的手,定了定神,然后毫不犹豫地亮出了她公主的身份。
她想,与二皇子敌对的人毕竟是太子,而她,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妹妹,是二皇子的嫡亲姑姑,这些二皇子手下的奴才,再怎么样也不敢忤逆堂堂公主吧?只要她过了他们这一关,顺利了结了那个贱人,就算是为她和她的宝贝女儿出气了。届时,人都已经死透了,二皇子还能为了一个奴才,与她这个姑母反目不成?
如是思量的妇人很快就发现,她想错了。
分明将她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挡在她面前的影卫们却完全没有要让路的意思,个个都是冷着脸看她。她突然就冒了火,睁圆了眼命令家丁入内拿人。可惜,这些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家丁们,哪里会是暗卫们的对手?三下五除二的工夫,她带来的人就被打了个落花流水,个个都捂着痛处呻(和谐)吟不止。
怀安公主气昏了头,随即就抬起一只脚,欲亲自闯关。
她倒要看看,这群奴才敢不敢阻拦她堂堂公主的去路!
可惜,设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她才刚走出没两步,身后突然就传来了一声高呼。
“夫人!”
怀安公主愣住,停下脚步回头一看,赫然入眼的,竟然真就是她的夫君!
江河海也断没有想到,他的夫人会趁着他出门在外的机会,偷偷集结了一群人,来找长女的麻烦!若不是他刚好有事回了趟府,恰逢最的女儿火急火燎地要出府找人帮忙,他还不知道居然出了这种事!
于是,夫妻俩四目相对,一个惊诧万分,一个怒不可遏。
只见来人大步流星地行至怀安公主的身前,刚要开口质问于她,就听得后院里传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江河海当即就变了脸色。
鲜儿还怀着身孕,估摸着这两天就要生了,这件事,怀安公主不晓得,他可是一清二楚的!难不成……他来晚了?女儿还是受了惊,动了胎气?
来不及多想的江河海急忙抬脚迈开了步子。奈何院子里的护卫们虽是认得他,却也辨不清他是敌是友,因此,他们不敢擅自放他进门,只得一言不发地拦在他的跟前。
“你们让我进去,我是她爹!”江河海急了,心知这些人是奉命保护女儿的,所以他不摆官架子,只像个寻常人家的父亲似的,请求他们能够许他入内。
拦路的护卫们愣了愣,继而面面相觑。直到后院里匆匆忙忙跑出了一个丫鬟,现场僵持不下的气氛才得以打破。
江河海头一个回过神来,一个闪身,拦下了被满院子人给吓着的丫鬟。
“你家姐怎么样了?!”
丫鬟认出了对方乃是已故老爷的旧友,慌乱之下自是没留多少戒心,这就脱口而出道:“姐快生了!奴婢要去通知姑爷!”
这么,方才那一下,只是产妇的阵痛所致?
江河海如是推测之际,他身后的怀安公主业已倏地一怔。
孩子?还不是已经没了吗?这……这才六七月的工夫,她怎么可能又……
思及此,怀安公主忽而双目圆睁。
莫非……莫非那个贱丫头根本就没有流产?!
想到云伴鲜极有可能制造假象欺骗了他们一家子,还最终导致江河海那般狠心地对待自己的宝贝女儿,怀安公主霎时怒发冲冠。
“老爷!她骗了我们!孩子根本就没有死!!!”
怒目圆睁的妇人一个箭步上前,顾不得自己高贵的身份,竟像个市井妇孺般嘶吼出声。江河海被她尖利的嗓音震得脑袋发胀,下意识地就皱起眉头睨她一眼,然后就跟没听见她的话似的,径自举步向前。
“我是她爹爹,亲爹!我不会害她的!你们让我进去看看她!”
怀安公主做梦也没想到,接下来自己会听到这样的话。
她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猝然还魂,厉声道:“老爷!那个贱丫头骗了我们啊!”
孰料她话音刚落,江河海就毫不犹豫地回过头来,愤怒地喝斥她道:“你够了!”
怀安公主彻底怔住了。
为什么……她看老爷的样子,好像是知情的?
愣愣地回不过神的时候,她的耳边已经再一次响起了男子试图服护卫的话语。
许是江河海焦急的神情太过童叟无欺,为首的暗卫听他言辞恳切地请求了一番,终于双眉微锁着开了口:“对不起,大人,除非云家姐或是姑爷亲口应下,否则,我们只能相信云府里的人。”
言下之意,除了府里的人以及主人家信任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