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星出,天降祥瑞本来就是骗人的,如今却不得不抓住百姓迷信的心理来制造出玄色天命所归的假象。对此,上官卿音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无论是神还是鬼,哪怕是那些渺的凡人,心中都或多或少存有私心和**,从而衍生出相应的七情六欲,爱恨情仇。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人,心底里是不屑与凡人为伍的,更遑论会放弃神位,降格成相应等级的神,地仙,再下等的地府的鬼差。
玄色只身一人于太阳初升时登上天方祭台,身着一银丝绣龙衣袍,手捧一方木托盘,上有一卷黄色中卷,缓缓登至方阶最上一阶,来至宽敞的平台上。
那里,上官卿音身着一袭祭祀的绣着红色古怪字符的白色衣袍,青丝以简单的红线随意扎起,只身站于祭台的最高处,面前摆有一方木桌,上刻汉时独有的花纹,桌上一碗清酒,一方木托,一柄长剑,木托刻有璃龙花样,样式古朴,上放一顶皇帝冠帽。
“咚咚咚——”遥远的城外方向传来阵阵雄浑的鼓声,声声穿过云霄,直达天际,仿佛要震响那天宫的门鼓,传达出神的意旨,底下的人也渐渐多起来,无论是平头百姓还是达官贵族,无不涌至台下十里处,只远远地观看着青石台阶上那一男一女,男的一身汉时服饰,却是汉时最高权位的人所穿,无论是上面的花式还是那衣袍的色样,都是分毫不差。而女的正是那丞相之女——如今这个败落皇朝最高的也是最具发言权的人,只是这身打扮,莫不是丞相之女还担任祭祀司。下面的人心生疑惑,但看这庄严的情景,也不敢多加造次,噤声立于下方,等待着神的旨意。
平台上两排鼓立于对侧,每只前都有一蒙鬼面的女子执鼓棒而立,身着都是红白相间的两色宽袍,未着鞋靴,只着一双白色长布袜立于地上。神圣让人肃穆。
上官卿音垂首立于桌旁,右手宽袖一抖,一柄纸扇顺势从袖内滑出,下一秒便被抓在手中,白皙的手腕一转,空中一下滑过一道白痕,那柄纸扇便“哗啦”一声撑开来,上面干干净净,没有半点花纹题字。两边的女子却是齐齐抬头,一边舞动着柳枝般的身肢,一边敲击着身前的鼓,有节奏地哼唱起不知名的歌曲,事实上,下面的百姓一个都听不懂那种好像是来自远古的歌曲,那些舞女,既是鼓女,又是歌女,一敲一击都是那般精准,一旋一转都是那样恰当好处,仿佛有不知名的力量在驱使着她们如此动作统一的舞蹈,哼唱。
玄色始终没有抬头,只是立于平台中央,祭台的前面三阶下方。手捧木托,神态恭敬。
上官卿音脚尖轻点,低头轻念着类似符咒的字符,一手执着纸扇向上一伸,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随着鼓声歌声的渐渐消失,上官卿音猛一抬头,右手顺势一收,那纸扇便听话地一合,“砰”一声,上官卿音将它放于桌之上,舞蹈,歌声,鼓声,也一下停止,四周一片安静,只可听见细风滑过树梢,发出“簌簌”的类似人声私语的声音。
“哈!”上官卿音抬头,看着旭日初升,阳光照耀的情景,林间是渐渐而起的鸟声,唇角浮出一抹淡笑,高声道:“我,本朝丞相之女,兼任祭司,在这里秉承上天旨意,选取帝君即位,兴复社稷。昨日在上天指引之下,寻到旧朝后裔,于今日在此向上天复命,通达上天旨意。”
下方的玄色双手捧托,直身而跪,两边蒙鬼面的女子纷纷侧身面对上官卿音,也一齐跪于地面,不同的是,她们是俯身于地上,深埋脑袋,不敢直视祭司。下面观看的人中不知何人喊了声:“快跪下,神要颁布意旨了!不然触怒了神颜,天降灾祸,我们都要受到天谴。”那些人听了这话面上惊恐,纷纷下跪,匍匐于地上。
上官卿音淡漠地瞥了一眼林中,唇角一丝冷笑,弯身从桌上捞过那清酒洒在地上道:“清酒祭神,祭奠那些已经功德圆满生升上神的古代君王。”放下碗又摸过那柄长剑指向天际,冷声道:“长剑斩尽昏君奸臣,保天下永世安宁。”长剑一挥,天际红霞似被剑气所凌,被硬生生地分离开来,成了一道沟线。下面跪伏之人纷纷抬头,大喊道:“神灵显灵,圣君要兴复社稷了。”
上官卿音置若罔闻,放下长剑,捧起桌上托盘一步步从台阶由上而下,踩过三节木阶,来到玄色的跟前。
“亦子容!”上官卿音喊出一声,那林中顿时有一仙人模样的人飞身而出,像一抹银白的光般来至其身旁,底下一阵抽气声。速度太快,凡人难见其行动的踪迹,更彰显了那人不一般的身份和地位,堪比神祇。事实上底下的多数人早已认定那人是上天派来的上神,来此宣告帝君的即位。
亦子容身着纯白未染的衣服,外披一件松散宽大的淡青薄纱的衣袍,腰间横过一柄双扣玉白镂花的管笛,脚踏一双银丝绣纹的长靴,淡笑着拿过玄色手捧托盘中的黄色中卷,缓缓卷开置于面前高声道:“今帝星升起,旧朝后裔贤德高尚,风度凛然,视为天下圣德之人,众望所归,亦能兴复败落之朝,安天下之宁,为天之子,今由祭司授予冠帽,成天下之君。”
语毕,亦子容放回中卷,接过上官卿音手中木托,静立于一侧。
上官卿音抬手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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