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子容来至竹林,大声道:“花洛之,我与你的约定还作数吗?”
“当然,你不配得到她。”花洛之一身红装,邪魅地笑道,“输了我自会离开她。”
亦子容淡笑:“我们之间的约定我并未告诉她,以她的性格,她必然不会答应。”
“我知道,就算她嫁给了你,就算知道她的心在你身上,甚至她从来没有将我放在过心上,我也不会改变我的初衷。”花洛之嘴角一抹苦涩,自己的自欺欺人他何尝不知道,可是有些事情由不得自己,他心里从来就只有她一个。
亦子容自然明白这种单相思的苦涩,但是他不会因此而放弃上官卿音,感情不是相让得到的,也不能用怜悯来相让,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亦子容拔出腰间的玉笛大声道:“风雨将来,我们还是早点做个了结吧。”
“我不会客气的,为了卿儿。”花洛之大声喊出,蓄势待发,那声花,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古怪玲珑,每一样都牵动了他的心,真到了了结的时候,心上是淡淡的忧伤,明知自己修行尚短,无法抵过亦子容,还是想要为自己喜欢的卿儿拼一拼,也许是给自己一个放弃的借口,多可笑。花洛之在飞身向前时,正好天降雨丝,有一滴正滴在花洛之的脸颊上,顺着那颚骨滑落。
是泪还是雨?花洛之自己都恍惚了,不顾一切地对着亦子容打出一击,而自己也硬生生地受了一击。两人瞬时相对飞出去,纷纷掉落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雨丝纷飞,如织如娑,周围升起一层薄薄的淡色青烟,笼罩着经雨水的浸润更显苍绿欲滴的竹叶,一叶一林,一雨一隅。
亦子容的雪白袍子上披了一层极薄细密的水珠子,连带着额上也带了些。他却浑然不觉,站起身来将玉笛指向花洛之道:“感情之事没有退让之,就让我们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花洛之抹了一把唇角的血渍大笑道:“能遇上你这样一个对手,也不知是福是祸,不过我绝不会因此而退缩。”
亦子容做了个请的动作,右脚向后退却一步站定,手上玉笛依旧直指花洛之。花洛之眼底一丝狠戾闪过,右手成爪飞身至亦子容身前,扣向其脖颈,亦子容淡笑一声,玉笛巧妙地顺势一转,挡开其攻势,又身子向旁一侧,那花洛之便收势不住,从其身侧滑过,如一只鸟雀那样跌倒在地上。
可恶。花洛之眉头紧皱,深埋着脑袋,双手撑在地上,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何谈抢回卿儿,即使是抢回又能怎么样,她的心永远在他的身上,自己无论怎样,到底都是输,而且输得那样彻底,竟没有一点希冀的可能性。
“你打不过我的。”亦子容转身看向他,眼底是罕见的认真,明知打不过他,还想以此方式夺回卿儿,真是个痴人。
雨渐渐大了,天地间升起一层轻纱一般的薄雾,连带着万物都朦朦胧胧地浮在雾气中,看不真切。亦子容清秀的面容隐在雾气中,只勾勒出淡淡的轮廓线,水汽在脚边飘浮,渐渐升起,夹杂着潮湿的气息,附着在淡色的袍子上,乍一看倒真像个飘渺的仙人一般。
亦子容似笑非笑地注视着花洛之道:“你虽然是我的情敌,但是有一样让我佩服。”
“什么?”花洛之抬头望向亦子容,见着他的面容被雾气遮掩,朦朦胧胧,竟有种恍惚的感觉,觉着自己到了天界,而眼前这人是昔日的西容上仙,在天界那人应该就是这样的,即使到了凡间,还是有仙人的气度,而这气度是自己无法比的。
“即使为太子办事,你也绝不伤害卿儿。”亦子容认真道,“我承认你的爱是真的,可惜是一厢情愿。”
“咳咳。”花洛之唇角一丝苦涩,道:“如果我这辈子没见到过卿儿该多好。”
亦子容走上前,蹲下身子看向他,轻言道:“我这儿有种药,喝了它便会忘记心中所爱,你要吗?”
花洛之迟疑地看向亦子容道:“你让我忘了她?”
“这个对你有点残忍,可是却是让你不再忍受情爱之痛的唯一方法。”亦子容掏出怀中的药瓶递给他,道,“我现在将这个给你,喝不喝是你自己的决定。”
花洛之接过药道:“你为何要帮我?”
“这个谈不上帮不帮,你丢失了卿儿的记忆,本身对你来就是件苛刻的事,又怎能是我帮你?”亦子容淡笑着站起身来,低声道,“怎样选择都是你的事,我根本就无从阻拦。”
花洛之轻叹一声:“爱一个人是很痛苦的一件事,但即使这样我还是决定保留这一段痛苦的记忆,也许那样,才不枉我遇见过她。”
亦子容对这个选择并未有多大的意外,事实上在他给花洛之药时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爱一个人,就不会想要忘却她来减轻自己的痛苦,而他,若让他选择,他也不会喝下这瓶药,永远不会。
抬脚踩着朦胧的雾气,任凭那潮湿的雾气浸湿了自己的袍子,亦子容闲庭信步一般地穿过层层的竹林,踏着微湿的白云靴,一个点脚朝丞相府轻盈飞去。
“公子。”青衣童扶起地上的花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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