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即将来临,半个月后,荣远将会是杨安的丈夫,半个月后,杨安将是雕花铁门16号的女主人。
太快了,杨天雄求的吉日太快了,快到让荣远害怕。
只有半个月,荣远和杨安的婚礼将在上海浦西的远大国际酒店举行。
躺在顶舱的荣远被朦胧的夜色包围,眼前不断漂浮余久久和杨安的身影,两个生命中的女人搅的他头昏脑胀。半个月后,他将和这两个女人生活在一起,他们将生活一辈子。这是他对余久久的承诺,这也是杨安给他的承诺。
即便没有对余久久的承诺,他也必须照顾余久久一辈子,这是他的责任。
也许他能推卸这责任,但他不愿意,也从没想过推卸。
如果有可能,如果造物不弄人,他和余久久已经是一对双胞胎的爸爸和妈妈。他不知道那未出世的双胞胎的性别,但神智慢慢不清的余久久固执地认为她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她固执地给两个假娃娃穿一身粉蓝和一身,她固执地每晚要抱着两个娃娃睡觉,给他们哼摇篮曲……她终于好点了,似乎脱离了娃娃瘾,接连好多个晚上,她一觉睡到天亮,半夜没有固执地要娃娃。
她怎么突然就好点了呢?
荣远感觉余久久并不是好转,而是白天疯玩的太累,累了也就睡了。
好,很好,以前怎么没想到呢?任凭医生和佣人们将她关在房间里,浑浑愕愕一天又一天,晚上睡不着,可不就夜夜挠门?
朱**在此时跳进荣远的大脑。
是这个秘教会余久久跑来跑去地疯玩。
这个秘……
闭着眼睛的荣远莫名其妙的笑了笑,他的嘴角往上翘了翘。
这个女孩快乐了一整天,仅仅因为8000的月薪!
多么简单的快乐!
当宋丽拿着j的工资调整单来请他签字时,他顺手将000改成8000,没想到这“举手之劳”竟然给人如此大的快乐。
而他轻易的被这“简单的”快乐感染!
荣远紧闭双眼,抬起一只手在空中胡乱挥了挥:怎么莫名的想起她,不是刚刚离开她吗?不是刚刚宰了她一顿东北菜吗?
哎呀,那种吃饭的地方,怎一个“嘈杂”了得!
可他竟然来了兴致,喝掉一瓶二锅头!
“没办法,老头子催的紧。”
“你家老头子不近人情,自己玩到三十大好几才把你玩出来,怎么就不能让你多玩几年,哎——”
邹平晃脑爬下去,荣远再次陷入沉寂。
思绪被打断之后,再联系起来,第一个跳进脑海的,还是余久久。
他曾经抱住不再认识他的余久久,承诺:“久久,你不好过,我也不好过,我照顾你一辈子,疼惜你一辈子,就我们俩。”
可荣恒三番五次来咆哮:“赶紧把这个女人弄赚我不要看见她。”
“她就生活在这,哪都不去。”
“你要气死我吗?”
“爸,你是我的亲人,她也是我的亲人,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我不可能抛下她不管。”
“轮不到你来管她。”
“我管定了。”
荣恒三番五次闹腾失败后,和儿子谈条件:“你怎么照顾她,我不插手,但你必须娶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生子。在我活着之前,要抱到孙子。远,我身体大不如前了,你必须遂了我的心愿。”
他不能只和余久久生活在一起,他的生活里必须有另外一个女人。
杨安最适合做这个女人。
邹平又爬上来,拿起荣远的红酒瓶“咕咚”喝一口,在朦胧的黑暗里连叹三口气。
“是我结婚,你叹什么气。”荣远好笑,十多岁在美国认识这哥们,一晃二十年,两个人没事就一起喝酒聊天,或者结伴出游,亲如兄弟。
邹平又叹一口气:“你杨安对你温柔,她整一个母老虎,她会温柔?”
“你对她印象为什么很差?”
“不是印象差,是她真的……太那个什么……我一时想不出好词形容她,反正吧,娇生惯养的女人,我见的不少,像她那样趾高气扬的,少见。刚才在电话里,她臭骂了我一通。”
“她骂你!怎么骂?”
“骂我是你的走狗,我谄媚你,就想赚你的钱,哎呀,这个女人,追不到你的时候,经常请我泡吧喝咖啡,就为了从我这里多了解你,投你所好。现在追到你了,骂我了,骂这么难听。”
荣远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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