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许久,终于见到方永禄捧着列好的清单赶回来,最先呈送给了皇上,彦琛匆匆扫一眼,目光便旋即落到了弟弟的身上。
这一把俊冷的目光里不带任何感情,仿佛皇帝只是平常地看了他一眼。
彦琛把清单给了方永禄,示意他公布,方永禄清了清嗓子,高声道:
“礼亲王世子晏玮猎梅花鹿一头、野兔三只,雉鸡两只。”
“魏郡王晏玙猎野兔四只,香獐一只。”
“四皇子泓晔猎野兔一只。”
……
……
“周王世子泓昐猎野狐一只,梅花鹿一头,雉鸡三只。”
“定康郡王晏珅……”方永禄看着清单,竟愣住了。
终于念到十四叔,淑慎已经快急死了,偏偏方永禄还停下,她本就打算找那个把十四叔列在最后的人算账,现在一并要连方永禄都算进去。
“定康郡王晏珅猎梅花鹿五头,雉鸡十三只,野兔九只,香獐四头,野狐三条……”
方永禄还没念完,已满场哗然,几个平日与晏珅交好的堂兄弟叔侄都围过来,你一拳我一掌地拍打他:“太厉害了,难怪我们都找不到猎物,竟是都被你猎了去!”
“母后!”淑慎乐疯了,拉着皇后的手说,“十四叔可以离开宗人府了,十四叔可以……”
“嘘,你父皇有话说。”容澜拉住了他。
果然彦琛站了起来,朗声道:“还有银狐一条,早早送给了皇后,怎么你们就不计数了?”
众人大笑,礼亲王世子晏玮上前道:“皇上,今日的头名毫无疑问是老十四了。”
彦琛淡淡一笑,转来问晏珅:“众人都推你为头名,头名便是头名了,朕问你,想要什么赏赐?”
宋蛮儿不知是否吃了豹子胆,竟在人群里低声说:“他不会想要梁婕妤吧。”
容澜耳目清明,自然听见,狠狠地瞪过去,她那里少见皇后如此犀利,也吓得噤声。
场下,但见晏珅单膝跪地,恭恭敬敬道:“回皇上,如今朝廷修改边防守军编制,正是用人之际,臣请愿前往东北驻守边疆,望吾皇恩准,万岁万岁万万岁。”
满场从哗然到肃静,不过一瞬之间。
“不论何时何地不论怎样的境遇,十四叔都会守护她。”
此时此刻,淑慎耳畔响起的却是十四叔在林子里对自己说的这句话,莫名地她又不由自主陷入对爱情的定义里,迷茫得无以复加。
“只要你每年秋狩能回京,朕恩准了。”皇帝大手一挥,示意吏部听写圣旨,“复先帝皇十四子朕之胞弟晏珅亲王衔、复抚远大将军衔,常驻东北,不日离京。”
满场从肃静到哗然,又不过一瞬之间。竟是区区一场秋狩,皇帝不仅一笔勾销了和弟弟的前仇新恨,更恢复他所有的头衔,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驻地从西南调去了东北。
“臣谢主隆恩!”晏珅三跪九叩,接下这道沉甸甸的圣旨。
谁也没想到今天这场隆重的秋狩,竟成了这兄弟俩冰释前嫌的契机,可所有人心里都有同样的疑惑,他们真的冰释前嫌了?
刘仙莹立在人中央,默默而渺小,她不能在人前落泪,只能将喜极而泣的激动压在心里。
从小听着他的各种传说长大,那一年在祖父的寿宴上得见真颜,自此芳心暗许,眼里再容不下第二个男人。可是谁也拗不过命运啊,她最终成为了他兄长的妃嫔,这辈子注定只能远远地看着他,所以那一晚她不过想归还那只双扣镯,就惹下如此大祸。
是不是天,真的不可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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