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吓坏了夏沁。
“我警告你,再也不许说这样的话!否则……”
简念没有把话说下去,转身,砰的一声,甩门而去。
夏沁一个人茫然不知所措地站在病房里,身后的洗手间里还有一具没有处理的尸体。
……
……
次日天亮,另一层楼的病房里,雷铭整夜未眠,双眼又红又肿,憔悴不堪。
病床上的钱小沫睡得香甜,不知道是因为药物,还是整夜雷铭握着她的不松手,钱小沫在睡梦中都能感知到温暖和安宁,这一晚上的睡眠,是她这么久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
午后的阳光淡淡的,哪怕时隔多年后,雷铭依旧记得钱小沫醒来的这一刻,风是玫瑰香的,空气是白金色的,当她的目光撞进自己心里的时候,雷铭都能听见自己心脏急速膨胀的声音,像是有人对它加满了气。
“小沫……”雷铭一声宠溺的轻唤,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另一只手则爱抚着钱小沫的额头,轻轻捋开了她额前的碎发。
钱小沫渐渐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对自己如此亲昵的雷铭,她心里竟然一点都不想拒绝,反而更渴望也更加享受。钱小沫眨了眨睫毛,这种感觉很神奇,她从来没有在简念的身上体会过,甚至有时候她会不喜欢简念对她的触碰,而眼前这个男人,钱小沫却充满了渴望!
雷铭……
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自己在照片上见过的雷铭,只是本人更加英俊帅气。
钱小沫这才彻底清醒过来,睁开了眼睛,雷铭看见她醒了,喜出望外,满脸都是惊喜和幸福,猛地将她抱进怀里!而钱小沫惊愕得瞪大了眼睛——突然间被雷铭这样用力地抱住,她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但是,钱小沫却没有把他推开。
甚至,都没有将他推开的念头。
他的怀抱,让钱小沫觉得熟悉又觉得舒服。
这种感觉,名为安心。
雷铭想着那具“钱小沫”的遗体,想着那冰冷的刻着“钱小沫”的墓碑,想着自己这辈子都再也看不见钱小沫,只能和她天人永别,雷铭越发抱紧了钱小沫——他实在害怕,害怕她会再度突然离去,突然消失。
雷铭太用力了,带着粗野的气息,钱小沫被箍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挣扎了一下,却在这时听见雷铭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深沉又急迫,喘着火辣辣的热气,让钱小沫心里腾升了一股从未体验到的**之感——
“不要动。”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哽咽。
钱小沫愣了愣,乖乖的没再动了。
“小沫……”雷铭的眼眶微微泛红,淡淡的白金色下,他的双眸充了血,“你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回家……”
“……”钱小沫嗫嚅着嘴角,她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什么,但又觉得自己需要回答什么。
“没有你在的日子,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一天里我可以想好几千次自杀……但是我不可以……还有雪雪……我不可以……”
雪雪?一个熟悉的名字再度刺激了钱小沫的神经。
“我……”钱小沫沉默了良久终于开口了,声音非常缓慢,有些许的意外,“你说的,雪雪……雪雪是谁?”
雷铭的呼吸一窒,一种不好的预感徒然而生。
他松开了钱小沫,脸上僵硬的表情是诧异是不解更是担忧。
雷铭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你刚刚在说什么?”
钱小沫看着他半晌,抿着嘴唇,还是又问道:“你说的……雪雪,是谁啊?”
“你……不认识?”
钱小沫想了片刻,摇头,“只是有种熟悉感。”
雷铭顿时如遭雷殛,愣了一下,越发把钱小沫的手握得更紧了,“你真的,不知道雪雪是谁?”
钱小沫反应迟缓,缓缓点了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其他事情?其他,任何你能想起来的事情?”
雷铭感觉有一样很重的东西压在他的心口——他迫切需要知道发生在钱小沫身上的事。
钱小沫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垂下眼睑,长发无力耸拉在脸颊。
雷铭心中一疼,将她的头发别在耳后,原来一别不见,她的头发都已经长这么长了……
他究竟,错过了她生命中多少的旅程。
“我不记得了,其他任何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钱小沫徐徐地说着,空气都骤然凝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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