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说忘记就可以抹去过去发生过的一切,就像是现在,萧铁不得不回忆起多年前的一切,和顾彦和有关,且并非是温馨的回忆。那会儿的她,对顾彦和是极度失望,即便是彼此已经释怀的现在,她依然感到了一丝不愉快。
“我记得,是陈可芮。我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这是她的心结,不敢去碰的心结所在。被绑架,这样的东西说出去就像是看电视剧一样不够真实。
爸爸为什么会执意要送她去参加自我防卫课程,起因是因为在爸爸曾经遭遇过这样的事情,那时候,他还没有接受爷爷的家业,毛头小孩并不起眼,爷爷让爸爸跟着一位世交好的,爸爸应该叫叔叔的人去谈生意,见见世面,他们就在路上被人连车挟持,对方开口就是三十万,在那会儿,家中有存款一万元就算是富裕的人家,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叔公表示只要能不伤害他们,钱绝对没有问题。绑匪真就是单纯的劫财,之后如约放他们走。爸爸和叔公走了几里地才找到有人烟之处。这件事情爸爸绝口不提,直到很多年后的某一天,在电视上播放一则新闻,破获一起抢、劫案,他们非但谋财还害命。其中首脑犯案多起,被判死刑。爸爸看完新闻之后说了句:“这个人我认识,我和叔叔就是被他绑架的。”全家人这才知道爸爸之前有过那么一段。
萧铁也被爸爸突来的叙述给惊住了,但是她也有几分好奇,于是追问:“爸爸,您当时害怕吗?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听您提起过。”
爸爸说:“嗯,害怕,那个人说话其实非常轻,不像是匪徒。从不提起是因为虽然现在活得好好的,但那种事后回忆起来的后怕胜过当时的每一分每一秒,所以就刻意选择了忘记,渐渐的,也就真的忘记了。而今看到这则新闻,才想起来,你叔公十分干脆,丝毫没有要和这位看上去并不起眼的抢、劫犯做斗争。我那时候年纪也不大,之后你叔公怎么做我并不清楚,只是想,一定要学会保命的本事,即便是逃,也要逃出技巧来。”
那时候爸爸的话萧铁在此刻回忆起来了。
因为她同样感到了爸爸说的那种后怕。透进骨髓里来的,只要触摸到那段记忆的任何一处边缘,她会条件反射地打个冷战。
她以为她不会怕,但实际上,自己也同样胆小,因为这种胆小,她从未去探听过陈可芮如今怎么样了。
清衡对老程的小二楼的各项物件摆在哪里的十分熟悉,她自己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被子和茶叶,又找来热水壶,放在茶几上开始烧水准备泡茶。
“出一个坏家伙就足够毁掉一个家。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后来的优价是低价清售的,陈家全家移民了,陈可芮并没有真正进入监狱,顾彦和还是手下留情了,没有追溯到底。她在看守所里待了一个月,之后就是疯疯癫癫的了。陈可芮那位同父异母的姐姐人真不错,陈可芮神志不清之后,她还是带她去了国外,也请人照看并治疗。”
“没想到,堂堂的陈家大小姐,会变成如今这幅样子。”萧铁深深叹息。
水汽烫熟了这周围的空气,清衡并不着急用滚水泡茶,而是将被子夹在盆中,然后用滚热的开水浇在杯子之上。这是最基本的洁净法,人也是要这样么,要经过万千洗礼才能成为可用的人。萧铁出神地看着清衡操作。
这样来回烫了几遍杯子之后,她才往杯子里各抓了一把茶叶。
“后来是沈立君救了你。”
“嗯,是他发现了躺在街边的我。”
“在获取陈可芮绑架你的证据的过程中,清衡意外发现了两个人的有共同点,这真是天赋直觉
,并非人人都具备的。”老程终于从他的宝贝货架上回转身来插了一句,“陈可芮和沈立君在同一天,都做了一笔额度不少的汇款,虽然是两个账户,但这两个账户又向一个神秘账户汇聚。最后我们找到了这个神秘账户的主人,就是吴细细。”
“什么?”萧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程总是说他的货架记录着本市所有的秘史,对于他,对于有用的人是财富。萧铁耻笑他说,这么宝贝的东西你就刺拉拉放在外面不怕被偷?老程得意一笑,这些东西,都公共的,只要你想要,一定会找到,重点在于,能够把这些公共的信息里暗藏的线索和共同点找出来并证实它,这才是核心竞争力所在,是我们这个小小的征信社一直存在的原因。
但此时此刻,她希望这个货架能够告诉她事实的真相,她只是凭借着直觉觉得吴细细不友好的态度之下可能会有什么秘密,但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秘密也许早在五年前,甚至更早的时候就开始了。
“当时,沈立君没有对你做其他不好的事情吗?”
“没有。我确定他救了我的事情是真的。”
“嗯,你确定的话就够了,如果他想对你不利、或者对你有所企图都不会等到现在。”萧铁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了电话,“我直接问问他好了。”
“傻瓜。”清衡劈手把她手中的电话夺回来,“现在重要的不是沈立君当年做了什么,而是吴细细,那个看起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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