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会让她遇到他……那是个卖女子饰物的小摊子,一身锦衣的清俊男子,毓秀挺拔的身影,在人群中如芝兰玉树一般,而他的手里,正拿着一支应当是从摊子上选的、式样别致的玉钗,替身旁的女子簪发……
其时日光正好,照在男人丰神俊朗的侧脸上,将那原本刀削斧砍一般的冷硬线条,都仿佛笼上了几许柔和,俊美一如九天神祗。
他那样认真的为面前的女子簪着发,仿佛普天之下,惟有这一件事是重之又重一般。人潮汹涌,那个男人的眼中,却仿佛只有那个女子的存在,周遭的一切,人与事,繁华与落寞,仿佛都被隔在了那两个人之外,仿佛天地之间,他只有她,她也只有他,彼此就是全世界,再也容不下其他……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竟会用那样的眼神望着她,那样温柔、那样宠溺,那样的深爱……就好像全世界都在她的眼中一样……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那一刻,秦兰馨清楚的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许是因为那个男人的相貌,他周身的气度,又许是因为那一刻他望着另一个女子之时的神情……她不可救药般的爱上了他……她甚至情不自禁的就走到了他的面前,拿自己看上了他送给他娘子的发簪,请他让给她当借口,以图接近他……
可是,当她近乎硬生生的横在他与那个女子之间时,他淬了浓墨般的寒眸,一瞬褪尽面对那个女子之时的柔情,变得冰冷而锐利,仿佛这才是他应有的真面目,而那些温柔也好、宠溺也罢,都只是在面对那个女子之时才有的。
他甚至没有仔细的看过她,只冷冷扫了她一眼,清冽寒眸淡漠而疏离,就仿佛面对着任何一个打扰了他与他娘子逛街的不速之客一般,有一刹那,秦兰馨甚至相信,在那一刻他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曜黑眼眸充满着叫人不寒而栗的警告意味……
有一瞬间,秦兰馨甚至想要退缩,可是,旋即却是浓烈的不甘涌上心头,她不信,以她的相貌,她的聪明才智,会比不过他身旁的那个女子……她坚信,只要有机会接近他,总有一天,他会喜欢上她……
那一支簪子,就成为一切的借口……她编造说,她娘亲生前曾经有过这样一支式样类似的簪子,却被她不小心摔碎了,一直引以为憾,希望他能够将簪子让给她……
楚楚可怜的美貌女子,又是为着亡母的遗物,软语相求……这样的情景,换作这世间的大部分男子,大抵都是无从拒绝的……但是,那个男人却只淡淡回了一句,那支簪子他已买下送给了他娘子,概不相让……
他毫不留情的冷淡拒绝,令她觉得异常难堪,但她却又是那样的不甘心……所以,她转向了他身旁的那个女子……那女子有一双极干净的眼睛,即便不笑的时候,澄澈透亮的眼眸中仿佛也漾满了叫人舒心的笑意……那是惟有真正过的幸福的人,才有的一种状态,从心底发散出来的快乐,无忧无虑,没有一丝阴霾……
看着她,秦兰馨忽而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妒忌,突然从灵魂最深处疯狂的长起来。那是一种急切的想要取代,想要占有别人的人生的欲望,令她辗转反侧,令她抓心挠肺,令她不可抑的痛苦……
有所求,却求而不得,即是痛苦。
她不知道是否她眼中难以抑制的焦躁与渴望泄露了她心底不可告人的隐秘,那个瞧起来不谙世事般天真的女子,竟亦同样拒绝了她……她说,那簪子是她相公送给她的,而她又恰巧很喜欢,不能相让……她还说,与其紧盯着早已经属于别人的东西,不如转而去寻找另一个……她想,那一刻,那个女子一定是知晓了自己的心思,所以才会对她说那样一番话的……
她恼于她的通透,更妒忌她的好运……她想,为什么,先遇到那个男人的,不是她?为什么拥有这样宠她爱她的夫君的人,不是她?
她不甘心。亦不死心。
所以,她费尽心机的制造了酒楼的偶遇,制造了今日的“意外”……可是,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抛却了所有的矜持和自尊,主动的接近那个男人,到头来,却依旧只换来他的冷漠……他看着她,就像是在看着一个令人不耐的跳梁小丑,她所谓的一番真心,于他,却从来只不过是她一个人的自言自语,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如同袖手旁观他人的是非……
于他,她秦兰馨什么都不是。他大抵甚至从来不曾记得她的名字。
他的眼中,从来未有过她。
就像此时此刻一样,他背对着她,站在那个女子的面前,温柔的帮她系着身上的披风,清冽嗓音,犹如这秦淮河上的三月春风一般,悠悠荡进这旖旎夜色里,“冷不冷?天太晚了,我们回去吧……”
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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