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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青侠望着容若的眼睛,忽然又觉得害羞,忙低下头来装作看笼子里的萤火虫,然后听到容若又道:“你那屋子的门轴有点松动,明日我去找点上好的木头来给你做一个夏天就快来啦,虫子也会跟着多起来有些虫子看起来不起眼,咬人一口,不多时肌肤上就会长出一个红红的大包来,又痛又痒而且靠近水的地方蚊子也多,依我看来,不如再种点夜来香之类的花草,用来驱赶虫”
他不急不慢地着,像是闲话家常,任青侠听得又是惊奇又是鲜,没想到容若对这些生活琐事如此精通,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容若轻轻地道:“以前我跟着师傅到处行医,有时候会住在病家的居所,有时候师傅不喜欢住别人家里,我们就在郊外找废弃的屋子,稍微收拾一下再住师傅忙着给人家治病,没空收拾屋子,我背完医书,做完功课,就去收拾日子久了,很多东西也就慢慢学会了其实洗衣服啦,做饭啦,也都不是很难的事情”
他的语气十分淡然,但是任青侠不觉动容,容若今年不过十**岁年纪,自幼跟随师父游历,想必吃过很多苦她想象着还是孩童的容若独自打扫卫生生火煮饭的情形,感觉有点惭愧:不管怎样,自己毕竟也还是锦衣玉食过来的就算是拜师学艺的时期,夏风也不曾让她吃过太多苦要知道夏风此人嗜好美食,任青侠只要能想方设法为他弄来天下各种美食,便能获得欢心相比之下,容若的经历,比自己还要苦一些了
任青侠默默地想着,一个念头忽然自心底跳出,前段日子忙于治疗鼠疫,一直没有空闲去思索这个疑问,此时坐在容若身旁,却自然而然地想了起来,问道:“对啦,你师父……那个……夏姬……夏姬不是,她是你娘亲吗?”
她记得夏姬过,容若的师父单名一个“云”字,在看守“龙隐之地”的分支弟子中排行二十五,原本嫁给了惠城的一户姓容的大户人家,生下容若之后,又服食还阳草转为男身林琦当时听到,只觉荒谬莫名,但是其间好多疑问未解,何况容若曾言“我师父是与你一样的人”,这时不由出言相询
容若见任青侠问起,先是一怔,随即低着头轻声道:“你娘亲我师父是我母亲……可是,师父从来没跟我过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师父待我一向是很好的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对我来,她都是世界上最疼我爱我的人”
他心性单纯,长年随师父隐居山林之中,又兼医术高明,行医救人,遇到的病家无不对他感恩戴德,而且病家生病,面对大夫通常不会谎,是以容若从来不知世上还有欺骗他人的事情虽然他师父之事涉及颇多**,难以启齿,但在容若心里,任青侠乃是他心仪之人,又兼身世奇异,与师父有相似之处,便不再隐瞒只是这些日子跟随在任青侠身旁,耳濡目染,见到不少黑暗的地方,方知人性之可怕了上面那段话之后,心里面又有些不安,望着任青侠,轻轻地道:“你……你不会也觉得我师父是妖怪?”
任青侠轻轻一笑,放下那装着萤火虫的笼子,主动握住了容若的手,低声道:“怎么会呢?你师父她人很好,在我心里,只有尊敬她,感激她,怎么会觉得她是妖怪?”
容若听到任青侠如此,不由也开心起来,笑眯眯地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看不起我师父嗯,其实我师父长得也很好看,和青侠有点儿像呢”他抬起头,追忆着师父的音容笑貌,轻轻地道:“我师父平时也喜欢穿男装,喜欢跟我开玩笑,他的眼睛和你一样,大大的,亮亮的,不过青侠比我师父还要好看”
容若话的时候有些激动,几乎词不达意,但是任青侠却能够感觉到他心底的快活,月光下容若的脸神采飞扬,美得出奇任青侠心里轻轻一动,几乎看得怔了这时候容若偏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任青侠,:“青侠,以后我们去看师父好不好?”
任青侠“啊”了一声,奇道:“去看你师父?你不是,你师父已经……”
容若脸上流露出难过的神情,然后低声道:“是啊,我师父已经死啦,我按照她的遗言,把她葬在龙隐之地的夏婆婆那里啦但是我心里有好多好多疑问,我不知道夏婆婆是不是我师父的娘亲,也不知道师父是不是真的是我娘亲还有,为什么我师父会一下子变成女的,一下子变成男的……那么多疑问在我心里,如果不解开的话,我觉得好难受还有,我现在找到了青侠,想带青侠去看看师父,如果师父看到青侠,一定会很开心”
他絮絮叨叨地着,任青侠不语,心里却在思索:“夏姬言之凿凿,容若乃是二十五师姐夏云之子,还出他眉心红痣是他母亲五岁时为他所点容若也过,他眉心的那点红痣,是五岁的时候师父为他点上去的难道他师父真的是他亲生母亲?但是一个女子变成男子,此事实在奇怪”
她想了许久,才问容若:“对啦,你你师父一下子变成女的,一下子变成男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若搔搔脑袋,:“嗯,这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师父通常是一段时间变成男的,然后再过一段时间,又变成女的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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