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梯的吴州士兵终于艰难的搭起了通往寨墙的最后一条通道,云梯顶端的锚钩轻松地挂扣住了寨墙,士兵们手持盾牌兵器,攀爬而上,对卧虎寨实施零距离的攻击。
就像翻腾滚涌的洪水漫过堤坝一般,吴州士兵在一瞬间就翻上了卧虎寨墙,血腥的肉搏战正式展开。从云梯爬上的吴州士兵与洞越战士激战成一团,每一段寨墙,每一个哨楼,每一处通道,都成为了殊死搏斗的战场,刀光剑影,枪起斧落,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血淋淋的厮杀。吴州士兵固然是奋勇当先舍生忘死,洞越战士一样不甘示弱以牙还牙。
残肢落地,头颅冲天,血肉横飞,脑浆四溅,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没有任何多语的动作,双目圆睁,机械动作,砍、劈、剁、刺,简单而朴实的动作在这里可以得到充分验证,多一点花哨的动作其结果就是自寻死路。
孙崇扬一动不动的按剑站在一坐小山上注视着战局的发展,对洞越军队表现出来的顽强和近距离作战的巨大战斗力,虽然在意料之中,但真正亲眼目睹这一残酷的场景,他还是为之震撼了。
自己一方的兵力占据绝对优势,士兵也是训练有素,对于进攻节奏的把握,进攻重点的选择,都显得章法分明,给洞越军造成的压力也是巨大的,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当自己的军队一冲上墙头,立即就有无数不知道从何处钻出来的洞越士兵咆哮着挥舞巨斧迎上前来,毫不客气地给予自己的士兵以迎头痛击。他甚至亲眼见到一个左臂被砍断、鲜血狂喷不止的洞越战士挥舞着战斧一连斩断了三名吴州士兵的双腿,虽然最后他被己方士兵的长枪在身上捅成了漏筛,但很快从两头夹击而来的洞越战士又将自己的部队包剿围歼。
这样残酷的搏杀几乎发生在每一寸墙头,无论自己一方的士兵多么悍勇多么凶猛,但总是在洞越人的坚固防线面前嘎然止步,矛与盾的这一对拼杀一直持续到了正午,依然未见有任何松动和缓和的迹象。
似乎不愿意看到这血腥的场面,老天落泪了,开始下起雨来,雨滴在石砌的寨墙上乱跳,顷刻间,盖头盖脸的泼来,片刻间让双方舍生忘死的士兵身上湿了大半,虽然南方的气温比较高,但在十一月的天气里透着北风,仍是有几分刺骨的寒冷。
大雨浇过,寨墙外的坡地更加湿滑,给吴州军的进攻带来的巨大的困难,不过孙崇扬并没有打算停止攻击,只是攻击的方式有所改变,他要利用兵力的优势轮番攻击,将洞越军拖垮。
躲在高盾后面的吴州士兵扛着云梯一步步向寨墙接近,不时有人滑倒,墙上守军不失时机射出一阵箭雨。大雨中,弓弦松弛,箭力不足,百步外的远射连皮甲都穿透不了。
等到吴州士兵靠近墙脚,墙上的滚石巨木纷纷砸下去,立即将他们砸得血肉模糊。吴州士兵稍稍退却,数十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上的鲜血片刻之间就给大雨冲淡若无,只剩下白生生的一团团肉。吴州军再次进攻,并不挨得太近,见墙上砸下滚石擂木立即后撤,丢在墙下的尸体远远少于第一次。
吴州军这一波的攻势并不显得连续凶狠,只是将寨墙上的战士缠住。在激烈的战斗中尚不至于觉得怎样,战斗之间片刻的间隙,却让众人觉得虚寒透体。
第十卷搏弈第二十章意志的较量(三)
第二十章意志的较量(三)
直至深夜天雨转小,齐东临立即撤换下在暴雨中贮立四个时辰的将士。片刻的松懈,几个人熬不住彻骨的寒冷,一头栽下寨墙。其他人也几乎是互相掺抚着走下去的。
齐东临暗暗皱眉,敌人用不大的代价使得三千名守军暂时失去战斗力,看来战争真是一门学问,与吴州的指挥官相比,自己还是差了些,如果早看穿敌人的战术,自己完全可以让一部分战士下去休息,也不至于让这么多战士失去战斗力了。
细雨中,寨内寨外遍插火把,将远近照得通亮如昼。雨丝划过在寒风摇曳的火光,拂在齐东临坚毅的脸上,让他感到很有几分寒意。
无数的吴州士兵际向寨墙涌来,寨墙上一层层箭矢覆盖而下,等到近了又是无数的滚石擂木纷纷泄下。
第一名吴州士兵在齐东临面前探出头,他满意地想着第一个攻上寨墙的赏金,迎上来淡淡的一闪斧光,从头至胸被劈成两瓣。一个开了叉的尸体从半空坠下,鲜血从中间喷涌而出。
齐东临的脸色不变,他一辈子生活在山中,不知杀了多少野兽,心早已锻炼的坚硬如铁,虽然现在面对的是人,活生生的人,但在他眼中,敌人和野兽没有什么分别,甚至更可恶,更该杀,至少野兽不会主动来攻击他,而吴州军却要来杀害他的同胞。
又一个吴州士兵跳上了寨墙,齐东临无暇多想,斧刃向下,用力一拖,对方的臂膀生生卸下,鲜血喷得他满脸都是。当第十八个吴州士兵在齐东临斧下尸首不全时,攻上来的吴州士兵内心涌起一股寒意,再也无人有胆单独去面对浑身浴血的他。
吴州的前线指挥官显然注意到了齐东临防守地带的防御能力最强,指挥士兵避开他防守的正面,将两侧当成进攻的重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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