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被人算计也好,是机会机遇也好,据我了解,夜如晦虽然人怪一点,但是他该不会欺负孩子,相信我。”苏筱百完这话的时候,心里很难受。
她自己的话自己都不相信。
她无法救下仁爱。
帮不到她。
原来一切都不是自己想像的那般美好。
救他一命又如何。
自古帝王多薄情。
仁爱三步一回头地终于走远了。
苏筱陌默默地往回走,描秋跟在她的身侧,这一次,她再没有感动与安全的感觉,身边的人谁值得相信,谁又是真心为她,她发现,她身边的描秋,让她感觉到了害怕。
描秋的脚步很轻,猫一样。
事实上,她该清醒,描秋本是闲王安插在宫里的人,她在自己的身边帮助自己,自己虽然不是十分的相信,但是慢慢地,她觉得可以以命相托,比如绘春,为了她,连命都没了,而描秋给她的感觉也一样。
她对自己很忠诚,从来没有出过错处。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她是闲王的人,自己与闲王的目标一致尚可,若非一致,她们就是陌路。
真的是这样吗?
“描秋,你恨我?”苏筱陌站定了脚步,回头,再没有算计,她不想千般百般的试探,她当她是朋友,她要给她一个分辩的机会。
描秋脚步停了下来,她叹了口气:“姐,是因为刚才我的话吗?我知道,我这样,你一定会怀疑我,甚至现在你可能会觉得苏俪是我杀的,或者碧云也是我杀的,若当真如此,我也不想什么,我只是想提醒姐一句话,现实永远比想象要残酷。姐保重吧。”
她没有直接回答,然而这答案却是让苏筱陌惊心。
她看来了解自己。
而且了解得一清二楚。
自己的想法,她一语中的。
苏筱陌倒像是不认识她一样,看着她,她想组织自己的语言,想了想:“我们至少还不是敌人,是吗?”
“姐言重了,属下是可以为姐放弃生命的……只是姐太过自恃,有时候,人该知道自己的地位。”
“你太过份了!”苏筱陌脱口道,“我有何事瞒着你?只因为我对司徒释天的态度,你便如此对我?”
“姐,你不要太激动了,你一向聪明冷静,这会儿怎么了?看不清现实了吗?开始怀疑过去发生的一切?事实上,没有办法不怀疑,亲眼所见的死亡,却是一个假相,司徒幻允还活着,张大富已经被放走了,皇上学诸葛,对方却未必是孟获,姐,以后多保重。”
描秋已经下了逐客令。
苏筱陌想了想:“你也一样,多保重,皇上是个好皇上……”
有些话,多无益。
回到了白府。
锦然对于发生的事情也是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苏筱陌会这样狼狈地跑回来,苏筱陌自己也没有想到。
她心很疼。
碧云的离去让她失了魂,而描秋的态度,让她整个人都在否定一切过往,她现在都怀疑自己看人的眼神了。
她到底能不能认清人。
锦然对于苏筱陌的回府,意外之余很是高兴,但是也担心,她的肚子是个大问题。
半个月后。
苏筱陌已经适合了白府安逸的生活。原来跳出那个怪圈,人生还有别的方向。
雪又下了起来,今年看起来是个冷冬。
她闺房后面有一个花园,里面只有两株梅树,一枝是绿梅,锦然派了两个丫环照顾她。
那绿梅开的晚,梅心中点点的绿,仿佛春的颜色。
她立于梅树之下,竹若色的披凤让她人如清竹,身材未见太臃肿,倒是面似银盘,白玉般多了几分富贵之气,她整个人淡定中透着隐隐的贵气,又与之前的瘦弱不同,人更美了几分。
她自己尚不知,摘了几枝梅花,掮在肩头,起了调皮之心,她迈着轻快的步子,嘴里道:“宝宝,娘亲给你摘了梅花,舅舅已经酿了梅花酒,待你满月,请客用的,娘亲呢,还做了梅花蜜,待你周岁的时候,娘亲给你做梅花糕吃,当然,不能多吃哦……以后我们和舅舅一起生活,好不好?”
肚子里的家伙没有反应,倒是语汪了一声,跳得老高,它好像听明白了。
欢儿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它嘎嘎地叫了两声后,突然急冲下来,落在语的后背上:“走,溜溜……”
语很没有狐狸的高冷范儿,它大概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条狗,乐惦惦地往前跑,苏筱陌却站在原地,眼泪慢慢蓄了起来,那熟悉的语调,那欢快的情绪,以及到最后略往上扬的声调,像极了夜槿风。
夜槿风!
想到夜槿风,她觉得她需要面对他,亲眼看着他,让他告诉自己,自己不是他一直寻找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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