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已经自顾不暇,更别说帮别人了。
本来坚定的以为自己的想法正确的,可是看着被禁闭在屋里,却还喋喋不休根本弄不明白做错了什么的柳宁君,卫嬷嬷的想法还是动摇了。
“姑娘啊,天都黑了,莫在生气了,早些休息吧。”卫嬷嬷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看着满脸委屈的柳宁君,她最终还是闭了嘴,摸了摸她的头发,什么都没说。
有什么可说的?柳宁君年纪太小,柳家又刻意纵着她的性子,进宫太急,也没人来得及教她各种利害关系,她根本就不知道在宫里,打一架的后果是什么?
“休息?有什么可休息的?我都在这破屋里休息了多少天了!”柳宁君撅着嘴,气冲冲的在屋里来回走着,“我都听说了,那个王秀女根本没受什么大伤,不过掉了几缕头发而已,凭什么关我禁闭啊?明明是她们说闲话,我才上去讲理的,也是她们先骂的我,我才还的手,又不是只有她受伤,我的手腕还被她抓伤了呢!我才是皇上的表妹,那个王秀女算什么?都是受了伤,凭什么她那样精贵,又是太医,又是赏赐,又是换屋养伤的,我就得关禁闭啊?凭什么?”
“这一点都不公平。”柳宁君本是一鼓作气的骂着,慢慢的却再而衰,三而竭,说到最后,竟然带着些许哭腔。
“我的姑娘啊,这后宫里,哪有什么公平啊?”虽然明知道这件事大部分的错都在柳宁君身上,是她太沉不住气,但为了安抚她们家还是个小孩子脾气的姑娘,也为了晚上能睡个好觉,卫嬷嬷还是坚定的把错往别人身上推,“好姑娘,您听嬷嬷的吧,无论这事错在谁,王秀女到底比您伤的严重,后宫里又是皇贵妃掌事,您要是不好生摆个认错的态度?说不定皇贵妃就要重罚您,到时候,关您个一个月,两个月的,在把嬷嬷调走了,您要怎么办啊?”
黑了苏诺一把,卫嬷嬷连哄带吓的劝着柳宁君,她可是好不容易找尽关系才暂时调到储秀宫管事,陪着柳宁君的,这时候不把她劝好了,等她出去的时候,就更麻烦了。
被撤换到小黑屋,关了好几天禁闭,不能出屋,连窗户都不能开的柳宁君,早就没开始那么硬气了,哪怕嘴上依然不肯示弱,有时候甚至还会对送膳食的宫女太监们说几句狠话,但对一直陪着她的卫嬷嬷,柳宁君还是露出了服软之态。
“嬷嬷,好嬷嬷,我可不想在被关了,你帮我劝劝皇帝表哥,让他放我出去吧,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打架,我给那个王秀女道歉还不行吗?”自觉受了委屈,柳宁君的眼角泛着点点泪光。
“我的姑娘啊……”卫嬷嬷悲叹了一声。
如果是真得宠的妃子,就像皇贵妃似的,别说把王秀女的头发扯掉几缕,就是把她活活仗毙了,恐怕也没人敢说一句闲话,只她们家姑娘,明明是皇帝的真表妹,身份尊贵无比,却得受这样的欺辱。
“嬷嬷……”被卫嬷嬷叹的真情流露,柳宁君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一个十四岁因打了架被关了好几天的小姑娘,一个自认为柳家最大姑娘最好的老嬷嬷,在月色蝉鸣之下,不由悲从心底,泪从中来,两人互相唤了几句,均从彼此眼中看出可怜委屈来,一个想想往事,一个看看今朝,竟然忍不住抱头痛哭起来,到把真正的受害人王秀女扔到了一边。
呜呜咽咽的抽泣声从门缝儿中传出,飘在空阔的院子里,在偶尔几声蝉鸣之下,显得异常凄凉。
“竟然如日中天的卫嬷嬷,竟然半夜三更的跟人抱头痛哭,还哭的如此厉害,到真是少见的很,可是受了什么委屈?不如说给哀家听听,哀家给你们做主。”屋内忽然响起了带着淡淡讽刺的声音。
听到‘哀家’这一自称,卫嬷嬷猛然一惊,反射性的伸手捂住张嘴欲喊的柳宁君,她忙转头去看。
不知何时,大门已经无声无息的被推开,迎面走进两个身影,俱是宫嬷打扮,其中一个正抬手吹熄提着的灯笼,而另一个,则是说话的那个,她此时面对卫嬷嬷,缓缓的抬起头。
眼瞳一缩,卫嬷嬷紧紧的咬住嘴角,看着身穿宫装,化身宫嬷,私服而来,却一脸从容走到她身前的冯太后,卫嬷嬷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与虎谋皮终会被害,当初柳家贪图富贵,默视冯太后害死柳嫔,今朝启元帝长大,与冯太后势不两立,于是,夹在中间的柳家……这报应,终于是要来了吗?&l;/&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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