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愣了愣才回过神,转头看向林媛,抹着眼泪道,“四小姐,您可算来了,老太太这是……这是无妄之灾啊。”
李嬷嬷虽是在哭诉,可声音刻意压低了下来,可见是怕扰了老太太。
林媛闻言点了点头,挨近床榻,仔细打量着老太太,“摔到哪了?老太太怎么睡着了?大夫可来了?”
“摔断了腿了”李嬷嬷急吼吼的就回道,“大夫还没过来,不过先前太太做主,拿里库房里麻沸散给老太太服下了。”
麻沸散?古代的麻醉药?这种东西他们林府怎么会有?
林媛满眼疑惑。
李嬷嬷就解释道,“是蒋府送来的东西,说是能镇痛的,老太太服了之后就睡过去了。”
姬宗煜怎么送这东西过来?
林媛郁闷的想道,不过很快就又看向老太太,她伸手轻轻撩开锦被的一脚,仔细看了看,锦被下隐隐渗出的血迹叫人触目惊心。不过老太太的腿被宽大的裤子遮住了,她伸手还要撩开裤腿去看那伤口,却被李嬷嬷拦了一下。
“四小姐别看了。”李嬷嬷支吾的劝道。
林媛诧异了一下,李嬷嬷的语气听着怎么有些不忍?
她更要看了。
“没事,我先瞧瞧,不然心里一直悬着。”林媛嘴里回道,边说她边撩开了老太太的裤脚,一入眼,她便骇的往后退了一步。
老太太的脚踝处血红的翻开着血肉,那伤口足有一掌宽,虽然上头许是应急的敷了止血的药,可伤口里头隐隐绰绰的她都看见了冒出来的森森白骨
这么严重怎么可能是被人失手推倒的?
老太太性子再如何不好相处也是位长辈啊,谁下得这么狠的手?
林媛脸色极度难看,她轻手轻脚的帮老太太又放下了裤腿盖上了锦被。
之后林媛一言不发的看了眼李嬷嬷,朝着外头努了努嘴巴,随后径直朝外走去。
李嬷嬷会意跟了上去。
一出了门,林媛劈头盖脸的就问道,“你之前一直跟着老太太的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嬷嬷哭丧着脸,“太太也问过奴婢了,可奴婢真是不知道啊,当时在场就大太太和那外室还有老太太三人。奴婢远远的缀着,突然见大太太砸了茶碗,然后就跟那外室推搡了起来,奴婢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眼花就看见老太太摔倒在地上。好巧不巧就刚好磕在大太太先前摔的茶碗的碎片上,这才伤得这么重啊。”
这也太巧了吧
林媛皱眉沉思,继续问道,“老太太怎么会单独跟她们二人说话?”
“是大太太拉着那外室到老太太面前求老太太做主处置那外室,老太太本是不耐,当场就发了脾气,大太太就跪地苦苦哀求相求,后来三太太说什么今个儿是老太太大喜的日子,叫外人看笑话可不好了,老太太一向要脸面。这便答应了,还领着二人去了园子里。”李嬷嬷回忆道。
这个天虽是三月了,可还冷得很,园子哪有多少太太小姐在逛。老太太往那去,她们三人周围自然没什么人,也就没人看见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当时干嘛不跟过去?你不是一向跟着老太太的吗?”林媛责问道。
李嬷嬷委屈道,“还不是三太太,她说到底是大太太,奴婢过去听着,大太太的颜面何存?”
怎么又是朱氏?
林媛心头却忽的一惊。要想害得老太太摔断了腿,事后还可以蒙混过关,要紧的虽是大太太和那外室推搡,可若没三太太两次开口。事情能那么轻松办到吗?说不得当时就有人看清到底是大太太还是那外室推得老太太,亦或是一向紧跟着老太太的李嬷嬷能及时扶住老太太。
怎么回事?这里头到底有什么阴谋?
林媛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老太太摔断了腿谁会得益?谁也没好处啊
大房和三房那脾性,没好处的事,怎么会干?当初林广成要接中了阿芙蓉瘾头的老太太去庄子时,三房一家派人拦着。大房不是闷声不响一个人都没露面过吗?
这回两房人联手,就仅仅为了让老太太在寿宴当日断了腿,丢个人?
李嬷嬷瞧着林媛一脸深思的模样,不敢开口打扰。
林媛却琢磨了一会也没什么头绪。
终于大夫来了,请来的还是李安泰,这些年李安泰俨然成了林府的专属大夫了。
李安泰神色凝重,冲着林媛点了点头,就直接进了内室。
李安泰常来给老太太把脉,自然没什么好避讳的了,往床头一坐,就撩开锦被查看起了伤势。
虽说路上去请李安泰来的丫鬟已经大致说了情况,可李安泰亲眼看到老太太的腿时,还是吃了一惊。
“怎么伤成这样?”一贯话少的他也不由得开了口。
林媛上前将李嬷嬷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才忧心道,“可有大碍,这腿能治好吗?”
李安泰摇了摇头,“性命无忧,但这腿,怕是就算好了日后走路也不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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