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巨川和符道昭数日间除了接到一份撤兵的命令外，再无其他的命令传来，沧州那边一片沉寂；瀛洲前线这边要求派军官前来的凑请，也似石沉大海，悄无动静。&l;/br&g;
军中缺乏中层以上将领，符道昭组织不起来有效的进攻，宣武军整日龟缩也不是办法。李巨川在铁屋子破碎后，安全起见，他跟符道昭换了普通士卒的衣服，伙同其他将领蹲在地上商议。&l;/br&g;
战争过程是杀戮，除了血腥能刺激外，还有奖赏也能起到作用，尤其是现在军中缺乏指挥军官的情况。李巨川他们商议的事情很简单，打算启用奖赏令来促使士兵主动攻击，这法子是个双刃剑，伤敌的同时也能伤到自己，副作用大。&l;/br&g;
奖赏令是这样的：过河者奖钱一贯；斩对方士兵首级者奖钱两贯；破城者奖白银一两，另可让破城士兵劫掠三天，其所得财物归士兵个人所有。&l;/br&g;
这已经不是军令，如罗凡听到，会感叹这分明是一揽子刺激个人“致富”经济计划。这计划古代经常用，最臭名卓著的是秦朝同其他六国作战时，就使用过这个烂招数，每每秦国士兵上前冲锋打仗，腰间挂着的不是首级就是人耳朵，战后按照腰间所缠之物多少论功“奖赏”。还有元朝蒙古草原军队横扫欧亚大陆，其“奖赏”方式也是把死去敌人尸首的耳朵作为凭证。&l;/br&g;
除了财务刺激外，还有其他规定，如斩对方数人者，为军中十人队长；斩百人者，可统领千夫长；斩千人者，可得封万户侯…当然，这样出来的士兵，是名符其实的兽兵，只会为贪婪和物欲而战。下次作战，如果没有同样的奖励条件，其战斗力会大大衰减，若不断奖励下去，“兽兵”便会变本加厉，成为一个没有底限的存在。&l;/br&g;
符道昭以前不是没干过这样的事情，同其他各州作战时，像屠城这种事情灭绝人性的事情，他随朱温做过不少次，不过那都是两万人内的小攻城作战，这样割敌人首级出来的士兵，以后只能专供杀伐使用，他们随着战事的不断进行，两年不到就会被消耗一空。所以少量兽兵对宣武大军整体或者后备军力，无甚大影响。&l;/br&g;
可这次是宣武大军尽出，李巨川担心的是奖赏令一出，全军都变成兽兵，那以后将如何控制？前几年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像秦宗权和孙儒部队，其全军就是兽兵，以掠夺为生，他们每过一地，寸草不留人烟全无。最疯狂时，行军完全不需要大批粮草，所食军粮是腌制的人肉干或者是活生生的被掠之地的民众。&l;/br&g;
这样的食人部队泯灭掉人性后，虽然战斗力强悍，可最终遭其他各路藩镇不齿，孤军受各路节度讨伐，最终只能走向灭亡。所以兽兵是没有出路的，杀伐不可能永远一直下去。&l;/br&g;
李巨川知道这点，因此犹豫不决是否下令。符道昭却是催促不已，大将带兵，不立寸土之功，不建拓疆之事，不辅君王大业，那还不如回家种田。&l;/br&g;
其他宣武将领也奉行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因此站在符道昭的一边。李巨川作为行军参事，起军中智囊幕僚的作用，对军队并没有实际指挥权，蹲在地上的这群人，最后商议的结果是向全军下达奖赏令。&l;/br&g;
隔天早上，冯道、顺卫被用厚厚铁木盾牌的人肉士兵打败了，八百游骑和顺卫三千卫士交替掩护撤退五十里在莫州建立起第二道防线。&l;/br&g;
丢了瀛洲城，冯道没办法向瀛洲早已撤出的民众交代；依河固守，靠手雷和火枪，冯道没办法向河对岸的几万生命交代。&l;/br&g;
早上的战斗刚一开始不到片刻中，顺卫他们就听从冯道的建议撤退。不是他们打不过宣武军，军中一千八百杆长枪和每人八枚的手雷，面对河对岸密集的抱团冲锋队形，长枪齐射，手雷齐放，一轮打击过后，让宣武丢下千余条性命不是难事。几万人的队伍，依靠木盾和缓慢的蜗牛渡河速度，消灭他们也不过是自己这方几十轮的士兵持续射击动作而已。&l;/br&g;
可…在排枪警告无效，手雷被投掷后，河水染红尸首向下游漂浮，对方仍然强行渡河，这种不把生命当做一回事的情况下，冯道只能撤退。幽州宪法没有说明在这种情况下，要做出如何处理，可宪法精神告诉冯道：生命至上。失去守土之责和维护生命权益，冯道选择了后者。&l;/br&g;
幸好的是，起先在瀛洲城，瀛洲城民已经遭过宣武军的一次掳掠。那是上次朱温率军，宣武军在幽州城外挖土堆墙，所征用民工就是把沧州以北所有州县的农民驱赶过来。后来宣武军退后，瀛洲辖区部分农民恋家返回其所在州县，然后在卢龙少赋轻税的财政税收制度下，农民过了几天好日子，这次听闻宣武军再次前&l;/br&g;
来，有了上次经验，不等府衙张贴告示，纷纷自发的北上前去莫州，或者直接越过瓦桥关，奔赴幽州。&l;/br&g;
冯道前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