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台消息,今日凌晨时分,我市青山附近一处私人宅邸发生重大火灾,死亡一人,另一名伤者已经被送往医院抢救。”
收音机里的不断重复滚动着这一重大消息,为什么是重大消息呢?因为这不仅仅是一场大火,市里第一首富梁远征也死在了这场离奇的大火里。
人们的想象力以及传来传去的流言总是惊人的,有人说,那晚是鬼节注定就是不吉利的,有人说,在那天敲木鱼的大师的袈裟下看见了一条长长的尾巴,最后,有些业余的江湖术士为了吸引眼球博出名,跳着脚站出来说“那个地方有妖气。”
我是在医院的病床上悠悠转醒的,一睁眼就看见医院熟悉的天花板,以及那讨厌的药水的味道。世界终于又恢复了平静,我还是我一个人。
总有些人很讨厌,不打一声招呼就闯入我的生命里,然后等我适应了他的存在后,他又不打一声招呼的离开了。就像看一场电影,我跟着那跌宕起伏的情节认真的付出喜怒哀乐,还没有结局忽然就散场了,电影结束了,可是我却久久回不过神来。
在医院呆着的这几天里,只有罗丽丽来看过我。
这丫头几日不见,又变得更加漂亮了,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上去好像更有神了,身穿一身银色的小短裙,一扭一扭的就来了,我这门可罗雀的病房门口竟莫名其妙的多了好多路过的人,每个的男病人或者男医生都要有意无意的往里偷瞄一眼,罗丽丽一来,就吸引了这么多的目光。
唉,长得漂亮就是不一样。
“罗丽丽你用的是什么眼线笔啊,为什么眼睛看起来这么有神?”我伸出手想要扳过她的脸仔细瞧瞧。
罗丽丽一下子打掉我的手,听我在夸她,笑的更花枝乱颤了,美滋滋的说:“我割的双眼皮。”
“你整~”容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罗丽丽用手捂住了嘴:“阿笙,你小声点好不好?”
我忙点头,不然罗丽丽这么莽撞的女人,很有可能一个不小心就把我憋死去。
“我去韩国整的,你瞧!”罗丽丽突然凑了过来,那双水汪汪的杏眼原本是内双,现在变成好看的双眼皮,一眨一眨都像在放电,她继续说:“我家方若又去外地写生了,我趁着他不在悄悄去割的,打算给他个惊喜,阿笙,你说我这样子是不是更漂亮了?”
我又接着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对了!”罗丽丽又想起什么似的,一惊一乍的,把我唬的一愣一愣的。
“怎么了?”
“你家的那个大帅哥呢?我怎么好久都没有看见过他了!不会是被哪个狐狸精给拐跑了吧?”罗丽丽这个白痴,没有发现我越来越不好的脸色,依然继续打趣道:“不是我说你,你也要好好打扮一下自己,你家梅男子长得那么勾人,外面有多少女人惦记着啊。”
在罗丽丽自以为自己很幽默风趣的时候,我哭了。
是的,这就是我最好的闺蜜,一个比我还会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闺蜜。
“他走了!”我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吓得那只立在窗边看风景的鬼一个哆嗦,然后朝我丢过来一个嫌弃的眼神,兴许是嫌我吵到他看风景了,于是又飘飘然从窗口飘走了。
“梅男子,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哽咽道。
罗丽丽睁大了眼,“怎,怎么会这样?”
然后她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往我的嘴里塞了一块刚买的蛋糕,我正张着大嘴哭的忘乎所以的时候,这厮突然给我塞了一块蛋糕,差点就被她噎死了。眼泪涌在眼眶里,喝了好几口水才终于把那口噎在喉咙里的蛋糕吞下去了。
“阿笙,别哭了,你吃蛋糕啊,我排长队买的,很好吃的。”罗丽丽焦急的拍着我的背,看着她那张无辜的漂亮的脸,我硬生生把“差点被你噎死”这句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终归是有个人来看我了,在医院的日子也不那么无聊了。
医生说我这是被大火的烟尘呛晕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住院观察几天就可以走了。我却很想快一点回家,因为这里的新死之人,气化为鬼的实在太多了。
“你在鬼的眼里,会闪闪发光。”很久以前,梅男子跟我说的这句话,忽然又在我耳边响起了。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啊,在人群中平庸得不会让人想看第二眼的我,偏偏要在鬼的眼里发光。
在医院的最后一天,吃中饭的时候,我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果然又在播放着那则有关于本市首富之死的火灾跟进报道。
“案件最新进展,警方消息称,梁远征的尸检报告表明,他并非死于火灾,而是心脏病突发。这起火灾的起火原因目前还在调查中。”女播音员字正腔圆的声音不停的重复着这则爆炸性的新闻,甚至媒体争先恐后的做专题报道。
电视台甚至派出了航拍,原本气势宏大的梁氏祠堂此刻放眼望去满目疮痍,一片废墟。最后的镜头画面定格在了青山那株巨大的千年古树,墨绿的树冠犹如一把巨型的伞盛开在那座废墟之上,生意盎然。如果你仔细看,就会发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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