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手中的令牌?”
“嗯。”沈瑛从点点头,“太祖在老将军离开之后一直在担惊受怕,毕竟之前老将军几乎掌握了所有的兵队的统领,他所建立的威信可不是太祖一个新皇可以打破的,只要老将军愿意,他完全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实力以及号召力重新组建军队,或者可以说当时将领直接回带人跟随,太祖一生都在担心这个,以至于早亡。”
无论太祖的结局怎么样,俞知乐仍旧在为自己的祖父感到心酸,祖父其实这一生也并没有好过,除了刚开始在马背上对战的日子,以后他屈居于一宅之中,离开了他的热爱的军事事业。
没有梦想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了梦想之后却要被人生生折断。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现在我说的话你明白了吗?”
沈瑛从没有接着往下说,话已至此,想必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已经把自己最想要说出去话说出来了。
如果说祖父拿着令牌是太祖的一块心病的话,那这令牌同样也是永盛帝的一块心病。
因为当权者永远不会想要将自己的权力分割。
而且从永盛帝对于沈家的打压态度来看,永盛帝恐怕比起太祖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之后会小心应对。”
沈瑛从听到这话之后便明白她已经懂得了他的意思,他微微的点点头,“小心为妙。”
而后他扭头看了一眼窗户外,“天色已晚,我便不再送了。”
俞知乐明白他这是下逐客令,她站起身来,走到了门边还是忍不住将头扭了过来,“总之,谢了。”
沈瑛从又将画卷重新打开欣赏着,似乎没有听到俞知乐的话。
俞知乐手扶在门把上面停了一会,而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黑衣女子现在在外面守着,俞知乐对着她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晚上她想了很多,如果单从表面来看,永盛帝对自己还算是不错,不仅让她在短时间快速的升官,而且在众臣面前为自己美言了许多次,可算是给足了自己面子。
因而朝中之前对自己的不信任在永盛帝慢慢的改变之下,自己的威信也渐渐的高了起来,但其实私底下还是有人不满。
如果说永盛帝不知道自己令牌在手,那么这么做就是为了招揽她,然后获得令牌。
那如果永盛帝知道自己自己令牌在手,那么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俞知乐想了想,脑袋里一个词蹦了出来。
捧杀。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后一种的情况更大。
永盛帝一直在安排她做各种事情,不仅是为了让她理所应当的升官,而且恐怕背后的深意是让她自己将令牌暴露出来。
就拿这次事件来说,永盛帝派她到草原,如果草原抵挡不住,以她和闻人泽的关系,她一定会想办法来帮助他。到时候或许会有人“不小心”向她透露了令牌的作用,她一定会拿着这令牌召集一些旧的部下,或者朝中的大臣来支援。
一旦她这样做了,解了草原危机的同时,永盛帝就会顺理成章的将这令牌收回去。
这可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好方法。
不过这次草原的事情真是出乎永盛帝意料之外,他压根就没想到闻人泽本身实力很强,所有的纨绔与不羁只是外在表现而已,闻人泽其实就不需要她这个参军来帮助他。
所以,她要赶快回京,试探一番永盛帝的口风。
接下来的日子里,俞知乐和箫任快马加鞭赶回了京城。
大盛的律法其中一条便是外派的官员在进京的第一时间要回家沐浴更衣,然后回皇宫觐见。一来是为了让皇帝早点明白事情的经过,二来是为了防止官员与其他人进行窜通。
俞知乐大清早就回到了京城,先去了俞府梳洗过后,到了宫门前的时候天色尚早还没有到正午,现在应该永盛帝刚下了早朝不久,正在御书房里面批奏折,正是觐见的好时候。
她将自己的腰牌出示了给了侍卫,侍卫这次的检查比上次更加苛刻了一点。不仅如此,还带来了宫女为她进行了简单的搜身。
进到宫里,俞知乐仔细观察了一番觉得宫里的气氛很不一般,来回走动的太监宫女步伐稍稍有些不稳,都带有微微的紧张之色。
是出什么事了?
正在她纠结着要不要找人打探一番的时候,李德海已经远远的微笑着向她走来。
俞知乐对他回应了一个微笑,心道永盛帝的消息来得真快。
“俞大人,好久不见愈发的精神了。”
李德海笑眯眯的向着她鞠了一躬,态度比以前看起来越发恭敬了起来。
“哪里,李公公才是老当益壮。”
俞知乐在官场久了,也会了这些人表面上的客套话。
“那么,还请俞大人和我前来。”
李德海这次不再说多余的话,直接切入正题。而后他转身向着一旁小径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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