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北流一边给姬小井输入灵力,另一边还得与镜华交手,一心二用而不落于下风,可姬小井却从他注入到自己体内那抹磅礴浓郁的灵力呈现的逐渐衰弱的趋势,觉察到了他的后继不足。
姬小井第一个直觉便是他旧伤未愈。
她无力的往帝北流耳边凑了凑:“放我下去,我内急……”
“……借口还能找再烂一点的吗?”
姬小井却是无力的笑了,和着糊了自己一脸的血,显得有些阴森:“知道是我找的借口,就不要随便拆穿我啊,你小时候可是很听我的话的。”
帝北流垂眸凝着她,素来古井无波的眸子难免动容:“正是因为那时太听你的话了,才会信你走了会回来的鬼话!”
“哈,原来真是你,小流儿,咳咳~”姬小井一个激动,胸口痛得无处缓解,揪紧了帝北流胸前的衣服,蹙紧秀眉剧烈咳嗽起来。
帝北流躲开镜华的攻击,音色染上了急切的怒意:“不许说话!”
“再不说不是怕没机会了么?”姬小井缓了口气,挤出一个凄美的笑容,有些埋怨,又有些不舍的望着他,“你是不是……是不是早就认出我来了?”
他宠溺的将人搂紧一些,叹了口气:“如若不然,我又何须费劲心思留你,护你,寻你。”
即使过了二十年,又穿越异界重生,她仍然像小时候那般能闹腾,而从她第一次开口告诉他她叫姬小井时,他便知道是她了,只是他说出自己的名字时,她的眼中却无一分熟悉的情绪涌动,终归是不记得他了。
本想与她想认,却又恼她对自己毫无印象,索性便不认了,以大国师的身份处处压制着她,算是对她的惩罚。
更何况,异世历劫的记忆在他漫长的生命中只是小小的一段插曲,北流的执着只能或多或少对他帝北流的本体产生那么一丁点的影响,却不是全身心都追随北流的执着。
因而异世再见姬小井,他也仅是叹一声因果轮回,世事无常。
再或者,便是在与姬小井相处的过程中,那颗随意丢弃在心中的种子生根发芽,逐渐在她心中占据了越来越多的位置,又或者,她原本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姻缘。
姬小井开心的弯起了唇角,仿佛身上的痛都缓解了几分,北流,这个人曾在她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占据了多重要的位置,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没想到阔别二十年,终于等来的重逢仅有那么短暂的一瞬,他却是为了救自己而死的。
如今又隐约抓到了一丝机会,可以对自己曾经骗过的那个小屁孩说声抱歉,姬小井突然就有了一种如释重负感。
她启了启唇,嘴却被人堵上,帝北流离开她的时候,唇上沾染了她的血:“不准说话,这是第三遍!”
喉结无声的滑动了一下,姬小井想哭又想笑,来了一句:“我交待遗言能不能特殊对待?”
“憋着。”帝北流冷睨了姬小井一眼,活似她再多言一句,他就化身狼外婆吃了她,“我没让你死,你以为你死的掉吗?”
姬小井眼巴巴的闭上了嘴,这家伙小时候明明就是她的小跟班,什么都听她的,长大了就逆袭了,这么凶。
因着他走了走神,肩上挨了镜华一掌,退回到地面,刚好停在了琉璃墨身侧。
琉璃墨殷勤的凑上前来游说:“你抱着她也不方便出手,还是暂时把她交给我照看吧,再怎么说你也是看着我长大的,这点信任也该给我吧?”
帝北流咽下喉中的一丝腥甜,斜了他一眼,眼神直白的传递了自己的不信任,琉璃墨深感受伤。
姬小井却在他怀中不安分的扭了扭:“我相信他。”
琉璃墨顿时眼睛一亮,不亏是他的小夫人,果然是向着他的,然而再对上姬小井谨慎提防的眼神,他闷声锤了一下胸,重新挤出了一抹干瘪的笑容:“放心吧,我不会让她死的。”
帝北流这一次却怎么都不肯松手了,没办法,琉璃墨只好成镜华出手之际,直接从帝北流怀中捞走了人,这一下帝北流信不过也只得信他了,两人将战场移到了天外,风云巨变,声势浩荡,引人瞩目。
“哎,这样他都下得去口亲,果然是真爱!”琉璃墨打量着如今变成血人的姬小井,还忍不住打趣了她一下,姬小井动不了,心中有气,倒也还算安分,丑就好了,丑才安全!
“你呀,我才一会儿没看着你,你就把自己搞得只剩一口气了,还给我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琉璃墨笑得有点咬牙切齿,再看怀中的小人凄惨的模样,“算了,日后再与你算这笔账吧。”
说着,他抱着姬小井身子一旋,化为一道黑芒冲入了黑山群中,中途也没忘给她继续注入灵力。
不多时,姬小井痛得已然麻木失去知觉的身子又有了一点酥酥痒痒的感觉,她费力的撑开眼帘,眼前一片水雾缭绕,自己泡在一汪温泉中,泉水饱含灵气,滋养着她残破的身子,还有免费的抱枕,她舒服的往抱枕上蹭了蹭,闭上眼打算再睡一觉。
咦?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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