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热讽。
是个高贵冷傲,非常有魅力的年轻男子。
他大约十八岁左右,剑眉星目,五官俊美,睫毛浓密乌黑,被单下半遮半掩的男性身躯呈淡淡的麦色,强壮而挺拔,充满阳刚之气以及雄性的力与美。
聂灏亲了沈秀莲一口,换来沈秀莲故作夸张的娇笑声,口气极度的不屑:“像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子,爷眼睛又没瞎,如何瞧得上?就算她用卑鄙手段嫁进了聂府,爷不承认她,她就是个笑话。”
“什么正头娘子?她只一个跳梁丑耳,挖空心思的嫁了爷,以为爷就拿她没有法子了吗?真是好笑!”
“可她现在是你的正头娘子呢。”沈秀莲娇娇怯怯地搂住他的颈项撒娇。
从顾还卿身上收回复杂而深沉的视线,聂灏低声安慰怀里人:“别怕,她不能拿你怎么样。”
武装好自己,她转而娇娇弱弱的依回聂灏的怀里,颦起柳眉,做楚楚可怜状:“聂郎,她的样子好凶啊,像要吃人一样,奴家……奴家好怕!”
好似此时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她忙借着用被单裹住自己的功夫,迅速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顾还卿的身份比她还低贱,且聂郎又不喜欢她,自己干嘛要心虚?
沈透莲在她清亮逼人的眸光的注视下,只觉心里发虚,气势汹汹的模样荡然无存,半天才色厉内荏道:“……你!”
顾还卿就那么大棘棘的望着沈透莲袒露的玉体,她有一双璀璨如星子般闪烁的清莹双眸,仿佛能透彻人心:“沈姑娘,我知道我是谁,不劳姑娘提醒,不过比嘴臭,沈姑娘你似乎更胜一筹,你还是先顾着你自个吧。”
气的沈秀莲怒火熊熊地掀开帐子,不顾未着寸缕的娇躯尖声叫嚣:“姓顾的!脱毛的凤凰不如鸡!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金尊玉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姐吗?信不信我立刻撕了你的臭嘴?”
可惜顾还卿从来都不是盏省油的灯,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得意与炫耀之情溢于她的言表,便是泰山也压不住,逮着机会,她还不往死里奚落和挖苦顾还卿啦。
且聂灏为了惩罚顾还卿,竟在新房里当着顾还卿的面与她颠鸾倒凤,更让她觉得自己在聂灏心目中是独一无二的。
沈秀莲姿色出众,能歌善舞,她一向自诩为聂灏的红颜知己,想嫁聂灏都想嫁疯了!苦于身份低微,一直进不了聂家的门。今晚被盛怒的聂灏一顶轿抬进了门,尽管是从侧门抬进的,也算得偿所愿,未免心头得意。
女的则是聂灏的用来羞辱她,打她脸的工具,芳名沈秀莲,芳龄十七,一名卖艺不卖身的歌伎。
——这喜床上的一男一女,男的是护国大将军之子聂灏,因为上当受骗娶错了老婆,所以当她是罪魁祸首,把满腔怒火和愤懑发泄在她身上。
顾还卿望着床下散落了一地的男女衣衫,一脸真诚地:“大家彼此彼此,五十步就不必笑百步了。”
躺在他怀里的女子撇了撇朱唇,十分嫌恶地斜睇着顾还卿:“顾还卿,你还要不要脸?居然出如此粗鄙不堪的秽语?!可见麻雀就是麻雀,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
“你?”新郎纵未动怒,可语气更冷了几份:“下人之女就是下人之女,到底不是名门闺秀,这种不知羞耻的话也的出口。”
“戏不好看别赖看倌呀。”顾还卿微微莞尔,眉眼弯弯若月。
新郎倌被她气笑了:“这样你也睡得着?猪投胎吗?”他的声线慵懒低沉,性感迷人,言语却略显刻薄。
今晚,很不幸是她顾还卿的洞房花烛夜,可与新郎芙蓉帐暖度**的却不是她。
古有四大幸:久旱逢甘雨;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金榜提名时。
她默默转头,隔着红纱百子帐,与喜床上的那对狂乱相拥交缠的男女两两相望:“拜托,你们能不能别老偷看我?睡个觉有什么好看的,你们睡你们的,我睡我的,互不干扰,多好!”
被窥视的感觉如芒刺在背……
入目即是满眼的红,大红色纱幔,龙凤喜烛烧的正旺,“囍”字贴了满屋,屏风上镶金的图案彰显着高冷与华贵,再看看自己身上,也是一袭大红的广袖宽裙,炽烈如火。
瞌睡虫被吓的不翼而飞,顾还卿惊出了一身冷汗,在额头吻上桌面的一瞬间,硬生生的刹住了身子。
她打了个哆嗦,柱着下巴的手一滑,头往铺着大红锦布的桌上砸去!
男子粗浊的喘息声,以及女子娇媚酥骨的肆意呻吟,异常清晰的钻入坐在桌边的顾还卿耳中。
“聂郎,奴家……嗯嗯……啊——”
“唔……秀莲……”
“聂郎,奴家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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