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视中,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马少爷,您有话就快点啊!要是姑奶奶发现了,奴婢就真的死无藏身之地了!”
耳边隐隐的传来越女压得低低的,很着急的声音。我都把这丫头忘了,因为马子服的讨好和哀求,她和莫言才提心吊胆的,在全家人都就寝了之后,偷偷的把他从后花园的角门中放了进来的。
我和马子服同时笑起来,我含笑对他,
“你快回去吧!门口等你的厮,怕是要急得哭了!”
见马子服站着没动,越女实在是没办法了,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马少爷,您和我家姐来日方长,您就体谅体谅奴婢吧!”
眼看着走到了门口,马子服一下子甩掉了越女的手,又跑回到我的身边,盯着我的眼睛,
“差一点忘了,这是我给你的齐笄礼物。是我攒了好久的零用钱买的。”
一边,一边从上衣兜里掏出一个红红的绒布包,放到我的手里。倒退着,慢慢的向门口挪着,
“玲珑,我给你写信,你一定要回啊!”
“嗯,我一定回,你也一定要写啊!”
我用力的点着头,看着他出了门,看着那门轻轻的合上,我有点想哭了。
玉府后花园的月亮门外,站着一个人,将刚才的一幕完完整整的看在眼里,秋千架下的那一对璧人,深深的刺疼了他的心。
躲在阴影里,关起远目送着玉玲珑离开,他却依然直直的站着。本来他是放心不下,才悄悄的跟来的,却不料看到了刚才的一幕。关起远用力的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石头,任由它来刺痛五脏六腑,那是她送给他的石头啊!
夜,越来越深了,露水很重,夜风也凉,但是,他就是没有动。任露水打湿衣服,任夜风吹凉脸颊,关起远就那样面无表情的,倔强的站着、站着,任时间流逝,一夕之间,仿佛已经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我和越女、莫言轻手轻脚的回到房中。如今我住在无痕姑母的楼里。两个丫鬟一直在我耳边念叨着,可我什么都没听进去,脸上挂着朦朦胧胧的笑,心里也是朦朦胧胧的想着,
“今晚的月亮,真是好啊!从没见过这样好的月亮!”
我不知道两个丫鬟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只是奇怪自己已经换好了就寝的衣服。我神思恍惚的躺在床上,一屋子的月光,让我怎么都睡不着。
突然,想起了马子服最后塞给我的礼物,就从床上爬起来去找。我在梳妆台上找到了它,轻轻的把它攥在手心里,回到床上,躲在被子里,心的打开它,那是一对纯金的耳坠子,精巧的圆环下面,缀着一颗的水滴似的珠子,可爱极了。
我赤着脚跑到梳妆台的镜子前,把它们戴到我的耳垂儿上,借着月光我看到镜子里一张红红的脸,我对自己羞涩的笑了。
从那晚之后,马子服几乎每天都给我写信,古人的诗句成了我俩最好的心情写照。心里想的,嘴上却不出来的话,总是能在诗词中找到最合适的表达。
马子服的第一封信,信纸被折叠成了万字结,由越女心翼翼的传递给我。找个四下无人的地方,我急急的打开来,信里他,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遡洄从之,道阻且长。遡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遡洄从之,道阻且跻。遡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遡洄从之,道阻且右。遡游从之,宛在水中沚。”满纸都是马子服温柔的眼睛,专注的望着我,看得我脸红心跳。
我回答了他的疑问,告诉他我的心思,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有时,马子服的信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他,“一日不思量,也蹙眉千度!”告诉我他相思的苦;而我又怎能不知!对他诉我的思念,“倚遍栏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
也有时,马子服的信,是热情的、大胆的,他,“你侬我侬,特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俩个一起打破,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我回应了他的热情,柔柔的倾诉,“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拿了颠倒看,横也丝来竖也丝,这般心事有谁知!”随信还有一方素帕。
更多的时候,马子服的信,是深情的,他,“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
而我,则总是有许多女儿家,莫名的忧愁,“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其实,有的时候也不是信,只是一片落了的枫叶或者是几瓣凋零的花儿,还有不知道哪里收集到的,各种稀有的花种子。
最开心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