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尘埃落定,成了这天下的主子。张口闭口要人生要人死,肆意妄为的混世魔王,哪管天皇老子,无视天子藐视朝臣,仗着手中丁点的兵权为所欲为。郭协是个匹夫,逞一逞勇罢了。这倒是他希望的,瞧着叔侄斗法;不过该劝慰着的也不能少,毕竟皇帝没死,这郭家若只剩了一棵独苗,他就得被推倒风口浪尖上任人宰割。
心中有了思量,躬身道:“那就多谢王爷了!”
郭协一摆手,“你不必给本王来虚礼,本王倒是要感激你养大了秭姜那个丫头。配给本王做娘子,再好没有。本王是她舅舅,亲上加亲,何况先头有汉惠帝娶外甥女的先例,本王也算不上辱没人伦。本王既然要了秭姜去,补偿定是给你的,大可放心。”
洛央不动声色道:“王爷到微臣心坎里去了,到底是微臣养大的姑娘,情分是有的。微臣自然希望她许配给好人家,王爷为人英勇,如今肯娶,自然也是她的福气,若当真成了亲事,微臣也算对得起阳宁公主。只是……这圣旨已下,满朝皆知,殿下不多时候娶亲,若是教他晓得了王爷的打算,岂不是伤了王爷叔侄的和气?微臣着实不晓得如何是好。”
郭协皱了眉头数落他,“洛央你何时也是这般畏首畏尾的?同你过了,不必惧怕郭协,他那个泥胎子能长成什么气候,何况他府里少不得本王的人。出了什么事情都是本王替你担着,你只要将秭姜那丫头送到王府里就算是你大功一件。他若是有能耐就到王府里抢人,到时候本王教他好看,左右没你的事情罢了。”
“如此,微臣也便是放心了!”
郭协觉着做成了登科的郎君一般高兴,甩袖而去。马蹄飞奔带翻了几处菜摊子,货郎的担子撒了一地也没个人敢去过问。易安呸了一声,骂一句什么玩意。
洛央撂了帘子道:“往太子跟前传个话,就他的这位皇叔与我偶遇。”
“人这就去办。”
使绊子是他的拿手好戏,锣鼓一响,但请看客不得失望。
秭姜闷在屋子里养病,裹着件斗篷窝在弥勒榻上翻书解闷。门窗关得死死的,就渗了点光进来,印在拓本的金线上失了精神。脚边蹦蹦跳跳一只白兔子,比原先胖了许多,胆子也大,一纵一纵地拱。可惜瞧着了恶人,吓得缩到了桌底下不肯出来。
进来的人带着明珠梁冠,青云仙鹤的补服,风流俊俏的公子,怎么瞧都是衣冠楚楚的禽兽模样。她白了他一眼,接茬翻书,“你怎么还在这?”满满的憎恶,丝毫都不掩饰。
“微臣如今住在国公府,同郡主做个伴,照应着郡主的旧疾,望郡主不要嫌弃。”他同她打官腔,正儿八经的儒生,做的却是浪子的行径。他站在屏风后头更衣,脸却是对着她,满是风情。
他笑着,却因为身上的伤不愈,脸白的吓人,摇摇的烛光抖上一抖,都能把人赶散了。她本想拿书去砸他骂一句不要脸,可惜心神晃了一晃,准头也就歪了,敲在了他脑袋边的屏风上。咣当一声,他有些愣,眨巴着眼睛望着她,可怜极了。
秭姜气自己心软,这般的人惯会装模作样,现在可好,又陷进去了,不争气的东西。她裹了斗篷下了榻,蹬蹬几步走到了他跟前。话没出口就瞧着了他中衣大敞,露着精壮的腰身,还有两点异色若隐若现。她哪经过这个,张着嘴指着他不晓得什么,脸都憋红了,眼珠子转来转去的躲,生怕瞧着了不该看的。洛央憋着笑,鬼使神差地牵了她的手往身上放。
红笺端着要上了台阶,就听里头有人尖叫:“洛央……你个色老头,你叫我摸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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