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眼角眉梢都带着薄薄的红晕。
砚盏愣愣地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开始往衣柜子那里去。今儿可真是奇了怪了,平日里进宫面圣也不见着这般上心地装扮,眼下倒好,挑了式样新鲜的裙子,捉摸着梳起妆来。
砚盏并着一个丫头抱了衣服进来,红笺正从妆奁里挑了十来对耳环,逐一的在秭姜耳边比划,挑来选去瞧着一对掐金镂花的红宝石入了眼,剩下的一股脑扫进了一旁的匣里搁置起来。
衣拦上架着新做的绯金长裙,丫头拿了鎏金的香球细细地熏着。砚盏捧了七八条画帛递到她跟前,“郡主,这些子是近几天才做的,您瞧瞧可有趁意的,不然奴婢再去挑几条来?”
她转了脸,一条条拿起来比划,迎着薄薄的阳光,脸颊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骄矜高贵。眼睛也没闲着,瞥眼瞧了红笺手里的胭脂,直叫换个鲜亮些的来,手里搭着一条水芙蓉的披帛,搁在腕子上试了试才算是合了心意。
几个人伺候着换上了衣裙,踏进了绣鞋,搀扶着往落地的大铜镜跟前站。又换了一对猫眼石的镯子,镜子里的姑娘才满意。秭姜转过身来道:“两个姑娘瞧瞧,我这一身可还走得出府?”
红笺忙不迭点头,木了半晌也不晓得该如何夸赞,只觉得是好看,哪处都妥帖的很,称赞的话憋了一肚子的,到了这个时辰却也得了望洋兴叹的份。看的砚盏憋笑,望着秭姜道:“郡主本就倾国倾城,平日即便素面朝天装扮也比过那起子闺秀;今儿个装扮上了,再好没有。”
“我身边的丫头个顶个儿的都是一张利嘴,我喜欢的紧。”她笑,“得了,时辰也不早了,料想着洛大人的车驾也该到了公主府,今儿是普天同庆的大喜日子。砚盏,去,把柜子里的头的檀木盒子带上,咱们给公主送礼去!”
红笺一股子兴奋劲儿全没了,“姑娘,咱们当真往公主府去呀?您这是……”
砚盏也劝,“郡主,大人下聘,朝中的官员都在瞧着,您一去岂不是尴尬?”
秭姜笑,行了两步住了脚,“当我去找不自在?没得事,大好的日子哪能虚度,我今儿就是要沾沾洛央和郭妙施的喜庆劲儿,还不快些走?”
得,上了火的姑娘这是要找大人的不快活;她自然是有分寸的,可还不得把他们这些下人唬一跳不是?
华容公主得了佳婿,满意得很,要做民间正经夫妻的礼,教洛央上门下聘也算得上是功德圆满。当今圣上爱惜,也着了六部的人往跟前凑凑热闹,一时间门庭若市。郭妙施贴身的邓嬷嬷在门口招待臣工女眷,道着万福着吉祥话,一抬头就瞧雍容的马车缓缓地行过来。
倒也没摆排场,车后头跟着四个青衣子,两个丫鬟一左一右压着车。她认识,红笺和砚盏,不由得头疼,险险地做一副哭丧脸,这个祖宗怎么来了?公主交待的清楚可千万不能教她进了府门。便招呼了两个有眼力劲儿的丫头上来迎客,跪在路边行礼,“奴婢不知清河郡主大驾光临,未曾远迎,请郡主恕罪!”
红笺笑,“嬷嬷不必客气,我家主子来给公主贺喜,不便惊动旁人,烦请嬷嬷引路。”
那婆子讪讪地笑了笑,拱着身子等着人下车往里请。哪晓得候了大半晌的功夫也没见动静,倒是红笺皱眉头问:“嬷嬷怎么还不走?”
邓婆子结巴道:“这个……烦请郡主下轿,奴婢有隐情回禀。”
红笺乖戾道:“我家主子有恙在身,不便下车,邓嬷嬷还不头前请好,有事见了殿下再!”
邓婆子尴尬地笑了两声,硬着头皮道:“……奴婢恕个罪,这当真不何规矩。论理,公主没有邀请郡主……奴婢也不好做主请郡主进府,要不请郡主往旁的地儿移驾,奴婢征询殿下的意思再……”
帘子微动,里头清清浅浅一个声音传出来,“哟,打头一回听闻还有这等事,我爱去哪处便是去哪处,还有等旁人发话的道理?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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