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错了”孩子般的吐了吐舌头,却在送上酒壶的前一秒仰脖抢着喝了一大口壶中的美酒,“大叔,要是连您都不要我,我可就真的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了。”
“算了吧,你这几乎搅翻了天地的人会没人要只要你一个点头,怕是这天下又会被你翻个底朝天”
“您说的那是苏妲己”瘪瘪嘴,她张牙舞爪笑的可恶,“您别忘了,当年离开书院的时候您可是当着英台和书呆子的面说了要将林子后面那一亩三分儿地留给我的,您老可不兴食言。”
她这好不容易才将那土地翻了一遍,正琢磨着是种土豆儿呢,还是种红薯呢
“你啊”认真的看着眼前恢复了活力的娃儿,陶渊明忽然口气一变满目严肃,“你不属于这里,这里只能永远埋没你所有的光芒,难道你真的甘心就整日的与山水为邻陪着我这个糟老头子喝茶下棋混日子”
她夹菜的动作微微一滞,唇角的笑容也僵硬了几秒忽而又笑得开怀,“大叔,我没有告诉过您吧,其实我从来就不喜欢什么四书五经什么之乎者也,也不喜欢为了练个剑法暗器摔得浑身青紫好几个月都恢复不过来。我从小就期盼着能过那种白天钓钓鱼晚上唠唠嗑的简单日子,只不过天不遂人愿还记得当年在书院您老问我想要的生活吗,那时候,我所说的可都是真心话。或者您老会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是这天下谁又没有自己的难处如果可以选择,我情愿和谷心莲互换身份。为了让人承认自己而不断奋力向前的日子,我过够了”
“你,想好了”
“没什么好想的,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牵挂也没有了包袱,若是这样都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是不是就太悲催了些”狡黠一笑,她微微倾身凑到陶渊明面前,“我没有告诉您吧,其实那天若非您拽着我真的已经从西湖堤坝上跳下去了那时候,真的是心如死灰生无可恋”
见陶渊明猛然怔住,少司宇笑的更开心了,“我吓你的怎么可能嘛,我还没有过自己喜欢的日子,再说了我像是那种动不动就想着以死逃避的人么”
“所以,你当真不走了”陶渊明松了口气嗔怪的瞪了她一眼。
“当然,我连竹子都砍好了,明儿个就下山去找几个力气大的木匠帮我造房子。您说我是在您这木屋的前面造屋子,还是在后面好一点儿恩,前面好像会挡住阳光和视线,还是后面好了”
说话间,她还不忘挥舞了竹筷在饭桌上比比划划设计自己的竹楼。“这样,窗户开在这里只要一推窗就可以看见我的一亩三分儿地。这边还可以看到满园的桃花,等桃花开了还能闻着花香入睡。对,就是这样”
“丫头,有件事儿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至于要不要去管便随你喜欢了。”不忍心打扰她兴致勃勃的工作,陶渊明最终却还是开了口。
“什么事儿”她头也不抬问道,手中还在仔细的规划着。
“你说谷心莲那丫头,我忽然就想到前段日子她忽然离开家说要去鄮县投奔梁山伯。那小子和祝英台早已经成婚,我怕那丫头去了会惹出些祸事来。她的性子,你也应该了解,固执的八头牛也拉不回来。她对梁山伯”
“嗯梁山伯,谷心莲他们什么时候有关系了”
“心莲那丫头对梁山伯一片心思你就没有看出来那丫头认死扣的性子不输于你,我怕她这一去少不得给梁山伯添出些乱子来。”
“大叔,我没有认死扣”眼神幽怨的抬头,她看着陶渊明嘟嘴,“我帮得了梁山伯一次,帮不了他一世,这种胭脂债还是让他自己去解决的好。”
说罢,她再次低下头嘀咕着自己的小竹楼,眼中满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因为那几乎没有丝毫恢复的银发太显眼,除非必要少司宇这半个多月几乎都不下山的,现在考虑到要盖一间自己梦想之中的漂亮竹楼,看来这次下山之行是势在必行了。
头戴斗笠身穿布衣,少司宇左顾右盼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穿行在热闹的大街上。看来老酒鬼的话并没有夸张,着大街小巷竟然还不时的有身穿衙役服的人拿着她的画像四处打听自己的下落,一时间少司宇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了。努力了这么多年,她要的不就是有人能够在意自己关心自己的吗,如今这样,她算是目的达到了吧
苦笑着摇了头,少司宇抓紧时间去找了工匠谈好了造竹楼的相关事宜就准备赶紧回桃林去,却在路过一间茶肆的时候被里边人的谈话生生的拉住了脚步。
“听说了吗,刚刚被咱们灭掉的南燕国的余党现在已经潜进了中原,他们到处抢劫掠夺贵族大家的财物,好像是想要筹措足够的财宝准备报仇复国。”
“那些蛮子被咱们将军打得落花流水,竟然还敢回来”
“最新的消息说,那帮强盗已经瞄上了上虞大家祝家庄看来就算是富甲一方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一个不小心就被强盗土匪给惦记上了。”
“是啊是啊”三三两两的茶客们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的热烈,少司宇斗篷下清润的水眸却是瞬间黯淡了下去。
祝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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