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传来人声m
看清院中聚拢齐声问安的仆从,韦茂全立时窜出花厅,躬身缀在众人身后高声问好,随即踮脚伸脖子,偏身杵在一角,鹤立鸡群十分打眼。
杨彩芽看得好笑,吴氏没好气的瞪了韦茂全一眼。
“给您二位问好。”韦茂全忙穿过散开的仆从,嘿嘿笑着冲吴氏作揖,“您可怜可怜的,的真是有事等着夫人拿主意。要不是事情耽搁不得,的也不敢赖着不走。您看在的尽心办事的份上,对的有什么不满过后怎么罚都随您。只别气坏了您的身子。”
话没完,肚子就咕噜噜鸣鼓喊饿。
再搭配韦茂全翻着花样拍的一长串马屁,吴氏绷不住笑起来。
在庄院在回程船上不让彩芽管事,是怕她月份轻多思伤身。
如今安然归家孕事安稳,再拘着她反而适得其反。
吴氏这么想着,干脆的撂开手,让许二媳妇和春分、夏至仔细伺候,喊来张妈妈,“你跟我上楼,这几天你多辛苦些,等一切安置清楚也能专心伺候彩芽。”
为了看顾方便,张妈妈会住到二楼就近服侍,西间做绣房和书房的偏间要收拾出来起居,这几天还要看风水算日子,把产房慢慢布置起来。
张妈妈自进了长史府就憋着一股劲儿,去安享堂认过脸回来后就前后看了一圈有了底,闻言忙扶着吴氏上楼。
杨彩芽进花厅落座,嫌晚膳桌上腌制菜没吃够,让许二媳妇又上了一碟当零嘴吃,招呼韦茂全,“你先吃饱饭再事。别脑子转不动白费口舌。”
她是以己度人,如今嗜睡脑子钝都有好转,唯独吃不饱的时候脑子一团浆糊,还气性特别大。
杨彩芽咯嘣嚼着腌菜,心道肚里宝宝也是个吃货。
那酸爽直看得韦茂全牙根发软,快速扒饭的间隙不忘捧一句“酸儿辣女”,花样马屁拍得许二媳妇几个眼角开花,连连给韦茂全夹菜递水,笑着替主子寒暄,“承韦哥吉言。”
杨彩芽很想拿头顶鸭梨砸韦茂全,见他放下碗筷拍肚皮,翻着白眼问道,“什么事这么等不及?吃街的工造不顺利?”
“顺利。的今早才去看过,估摸着中秋节前半个月能交工。”韦茂全将吃街施工情况细细过,才奔向正题,“就是商户书没能办下来。该打点的银两,各式地契手续都齐全,只是常大人不给盖印发还,的明里暗里和市署的人打听过,却套不出常大人究竟为何意。”
能比原定计划提前完工,她正好能趁月份重之前搞定吃街的大事。
之前西市四间铺子都顺利批下书,同样是她名下产业,常一尘这次卡她的吃街做什么?
袁氏落马,曹卓一派在两道算是彻底把稳大势,常氏这会子冒头挑她的事是打算闹哪样?
再挂在内宅女眷名下的产业,常一尘就是为难她也坑不了曹卓一派啊。
杨彩芽想不出所以然,让夏至把装着曹卓信件的匣子拿来,找出几封重新翻看,确定不论是袁老八一事还是其他,常氏都冷眼旁观没有插手,只得问韦茂全,“黄大掌柜怎么?”
韦茂全还真请教过黄大掌柜这位商场老狐狸。
“黄大掌柜也想不通。”韦茂全将苏州府市署的做派一一道来,末了道,“常氏近年和三大望族都有疏远,却也不见为难他们生意上的事。这位常五爷虽清高孤傲,办事却算公允。夫人这书办不下来,实在奇怪。唯一的可能……”
唯一的可能,就还是和官场纠葛有关。
杨彩芽按了按额角,两道官场形势已变,她实在懒得再和常氏猜过来试探去的,略一沉吟拍板道,“你明天给常一尘递拜帖,就我想登门拜访他。”
端看常一尘肯不肯见她,只要肯一切就好。
杨彩芽想了想,又交待了韦茂全几句,听他复述无误,便摆摆手,“这事也急不得,你先把我交待的这几件事办好。”
韦茂全恭声应下,临走前声道,“夫人,今天我去工地时,和以前在您身边的红茶姑娘了几句话……”
韦茂全常在庄子跑,红茶倒是看得明白。
还知道和韦茂全讨提点再办事,红茶如今行事倒比原先在雅源阁更像个本分下人。
杨彩芽目光微凝,看向白茶的屋子缓缓点头。
夫人知道了就行,报备完毕的韦茂全卸下心事,告了声罪领命而去。
等洗漱过上了床,吴氏和张妈妈回西偏间睡下,杨彩芽才靠坐床头,就着床头灯烛拆开曹卓的信。
厚厚一叠信只有开篇简单了两句因公滞留北地的缘由,让她不必担心随即话锋一转,开始长篇大论的倾述单身公干的“悲苦”,早早预定好将来归家后的福利后,又是话锋一转,开始忧心她肚里的孩子。
大意是,他以前是个傻子而她以前是个哑巴,他们身为亲爹亲妈,宝宝会不会受他们的遗传而不妥,身为亲爹他愿意折寿祈愿来**儿的平顺康健。
信中情绪跌宕起伏,先是严肃接着哀怨而后痛定思痛,杨彩芽捧着一沓信纸嘴角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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