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张庄炮声响起的那一刻,肖鹏正在沉睡,一个晚上的熬煎,心力‘交’瘁使他的体力心力都几乎透支了。-如果就是身体的劳累,肖鹏可以两天两夜不睡觉,问题是,他不但要绞尽脑汁的和小野斗智,还要竭尽全力的去说服身边的同志,而后一项工作又不是他的强项,焦躁使他心中的火气大盛,仅有的耐心被一张张愚钝的面孔吞噬了,所以就更累。幸亏在这关键时刻,谭洁理解他了,站在他的一边,否则他真的会累趴下。
因为知道小野出现在冀州,看清楚小野调动了超乎寻常的兵力,肖鹏疑‘惑’的神经系统被‘洞’开了,小野的‘阴’谋有了线索,他自问能够看清楚了,虽然达不到百分之百的‘精’确,但是所差也不多。因为从小野二次回到西河,肖鹏就知道,西河的灾难不可避免,他和小野的对决不可避免,所以他一直在高度警觉,所以他才极力反对建立公开的政fu。肖鹏知道,小野就是一头蛰伏的狼,时刻在等待机会,时刻在谋划,而你不知道他哪一天会动手,因为主动权‘操’在他手里,今天晚上的种种异常让肖鹏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就对战争的敏感上,肖鹏和小野一样,都是天然生就的,是无师自通的。让他为难的是自己尽管感觉到了,却无法说服别人,因为一切来自猜测,没有事实作根据,多数人的思维习惯是看见了事实才会认同他的看法,这就是层次不同人之间在思维上必然会发生的碰撞,是肖鹏无法解决的烦恼。在这样一种思虑的煎熬下,就是铁铸的身子也会‘挺’不住的,因此当军事会议开完,他回到屋子成“大”字型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就睡着了,头下连枕头也没有,如果不是在轻微的呼吸,别人还会以为这里躺着的是个死人呢!办公室里并不严实,蚊子是这里的常客,他的脸上,身上已经被叮了十几个大包,却没有从睡梦中把他唤醒,说明他确实疲劳到了极点。
第一个冲进屋里的是小胖,当他看见肖鹏沉睡的样子,就不忍心把他叫醒了,因此他只是站在一旁,目光怔怔的看着肖鹏,虽然他知道军情十万火急,还是不忍张开口。自从跟了肖鹏,他简直把肖鹏当成神了,在肖鹏的身边,他学到了太多太多的东西,短短的几个月,简直比几年时间学得还多。肖鹏的思维方式,知识的渊博程度,待人接物的随意,都让他羡慕不已。一个人如果把令一个人当成了神,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会模仿和敬畏。
突然,‘门’像是刮风似的被推开了,以彭述志为首的一大群人走了进来,肖鹏被‘弄’醒了,袋鼠般的从木板‘床’上跳了起来,不用问,从他们那紧张、愤‘激’的脸上,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鬼子进攻了?”
“是,刚刚开始的,怎么办?”谭洁说,焦虑的目光落在肖鹏的脸上,她不愿意看到的情景被肖鹏猜中了,而且鬼子是突然袭击。
肖鹏并没有回答她的话,随手捋了捋散‘乱’的头发,从桌子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昨天说了一晚上的话就入睡了,嗓子干得冒烟。他抄起了电话直接往阵地打去,电话不通。他又打到张庄,也没有人接,是留守的人不在,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不清楚,肖鹏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敌情不明,怎么下达命令?“小胖,立刻派人去前线,了解情况,把文件收拾了。”
“怎么?你要撤离靠山?”彭述志恼怒的问,在他看来胜负未分,鬼子的影子还没有见到就撤退,和逃跑差不多,简直就是耻辱。小野的突然袭击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也彻底得‘激’怒了他。昨天晚上肖鹏说这件事的时候,他还根本不信,最后虽然勉强同意了谭洁的话,其实从内心来讲,他还是认为肖鹏在制造紧张空气,结果一切按照肖鹏的预测来了,他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挫伤,同时也明白了,他这一阶段的工作很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恨得他是牙根痒痒,只差手捧炸‘药’包和鬼子同归于尽了。既然肚子里像是充满了气的足球,鼓胀的难受,总要找到出气的地方,所以对肖鹏的反感是一定的。
“你认为靠山还守得住?”肖鹏反问到,脸上气‘色’很难看。小野已经开始进攻,自己的判断得到了证实,灾难就要降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彭述志。不是彭述志的好大喜功,运河支队也不至于这样被动,此时的彭述志不是在检讨过错,或者偃旗息鼓,还在变本加厉的加重他的错误,好像他仍然在掌握真理,肖鹏的火气如何能够抑制住,因此使本来灰‘色’的面孔就更灰了,像个一点就着的火‘药’桶。
“为什么不?我们gghadag人什么时候当过懦夫?鬼子的面还没见着就落荒而逃,这不是我们应该干的。”彭述志是真的气大了,声音变得尖利起来,还想做最后一搏。
肖鹏正想针锋相对骂他是白痴,笨蛋,把战争当儿戏,谭洁把话拦过去了,此时此刻的她心里急得冒火,哪有‘精’力听他们逞口舌之争。
“肖鹏,少说两句,鬼子快上‘门’了,说说你的办法。”
谭洁明面上是说肖鹏,却又让他拿办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是站在肖鹏一边的。其实到了这会,事实已经证明肖鹏的担忧是提前的预见,大家自然都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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