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钟,派出所的人也来到医院,随行的还有孟令生的父母,两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刚刚从外地打工归来,没想到就遇上这种事,派出所的人找孟令生录了口供,安慰了几句,便离开了。 (.. )
老会计和孟令生的父母都劝孟令生回去,奈何孟令生死也不走,大家也都知道他的脾气,倔的很,便不再劝他了。他的母亲给他带来了一些干的衣服让他换上。
孟令生换好了衣服,继续坐在手术室外等待。
……
此刻在孟家庄,孟得寸遇害的事也被传了回来,孟得寸的老婆哭的稀里哗啦,家里二儿子不断的安慰。二儿子在城里一家饭店当公交车司机,也是火爆的脾气,这种事当即不能忍,拿起手机,将自己的堂兄弟、表兄弟还有把兄弟全部叫了来。
浩浩荡荡三十多口人,二儿子手里拿着菜刀,带头冲向苏屠户的家中,苏屠户的老婆早就在自己楼上注意到了这一点,苏屠户也早有防备,没有金刚钻,他岂敢拦这种瓷器活。
苏屠户的电话也早就打了出去,二儿子的人刚刚冲来,派出所的车就到了。
众位亲戚一看,我的乖乖,派出所的公安来了,当即怂了。来的人是派出所的一个警长,对孟得寸二儿子一顿呵斥,将他们给骂走了。随后派出所的车辆离开,二儿子不甘心啊,再次聚集人手,准备在去找苏屠户家的晦气。
这次有一些把兄弟主动退出了,两个堂兄弟和几个老表也称家里有事先走了一步。二儿子带着三个铁哥们拿着家伙冲进了苏屠户的家中,半个时后,十几辆背景现代悦动、起亚、比亚迪、帕萨特、迈腾还有两辆老款的奥迪浩浩荡荡的开了进来,几十号黑衣汉子骂骂咧咧的从车上下来。
车队停在苏屠户家门口,一直将徐翠英家门口也停满了。
孟得寸的二儿子被人家从家中扔了出来,打的一身是血,他的三个铁哥们也被打的重伤不起,全部躺在外面的雪地中。
孟家庄的人见况,都害怕了,苏屠户是道上的人,惹恼了他,谁也不好受。
除了几个近门的亲戚将二儿子等人送往医院,两个报案的都没有,大家心中也明白,报案也没用,派出所的人来了能怎么样呢?人家屠户,是他私闯民宅偷东西,挨打活该!
至于这些黑衣人,都是自己的朋友,过年串门呢。
合情合法。
徐翠英也听闻了这个消息,整个人傻眼了,外面一字排开的十多辆轿车,比谁家结婚的车队还气派,老人家欲哭无泪,望着身后的这栋老房子,不知该怎么做。
几十个黑衣汉子全部来到了屠户家中,在院中支起了一口地锅,柴禾点上,猪肉下锅,今儿个,猪肉管够!另外一个年轻在大雪中,做了个烤架,烤起了一头乳猪。
这时候,屠户的大儿子也从外面回来了,开着一辆05款的老奥迪4,带着十几个狐朋狗友,对着徐翠英门口先是一顿拉尿,紧接着指名点姓的对着孟祥发辱骂。
徐翠英气的脸色发白,活了一辈子了,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啊,当即脑子一热,拿起家里用的耙子出去了,对着外面几个年轻一顿狂打。
屠户的大儿子嘻嘻哈哈的一笑,骂了几句老不死,带着人转身走了。
不一会,屠户的媳妇来了,横眉竖眼的道:“老婆子!别我没提醒你啊,过了半夜十二点,就是明天了。你要是还拿不出八千八,这屋子就是我们的了!今晚我们就扒了这屋子!”
“你……你……你们敢!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人管了呀。”徐翠英气的浑身发抖。
屠户媳妇冷冷一笑,扭着大胯转身离开。
晚上七点钟,天已经很黑了,孟家庄除了苏屠户一家,其他的全部大门紧闭,死一样的沉寂。苏屠户这里就热闹非凡了,院中乳猪烤好了,几十个汉子喝着肉汤,吃着烤乳猪,还有的搬来了低音炮,拿着话筒哇哇的大唱大跳。
徐翠英在自己家中,房门紧闭,老人家脸色极差,在孟祥发的牌位上,点上了一炷香,“老头子啊,你咋办啊?哎,我都被逼到这份上了?我还要不要活?干脆我死了算了呀。”
着,徐翠英老人家大声痛哭起来,两行浊泪,令人动容。
“老头子啊,你咱儿子一定能回来,他是个不忘本的人,你先走一步,让我等着。哎……你可知,我等的好辛苦,好辛苦啊。”徐翠英无比悲哀的。
“哎,我的儿啊,你现在在那呢?你是死是活呀?给妈妈一个痛快话,我活够了。”徐翠英着,从兜里掏出一枚铜钱,“老头子啊,你给我做个主,要是有字的朝上,我就活下去,这屋子给他就给他了,我等着咱儿子!要是花朝上,今晚十二点,只要他们敢动咱们屋子,我就吊死在横梁上,做鬼,也要守住咱们的家园!”
着徐翠英将铜钱高高抛了起来,铜钱掉落在地上,滴溜溜的翻转几下,停住了。
徐翠英看着铜钱微微一笑,“老头子,我就听你的!你倔了一辈子,死了,也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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